明朝奮鬥史!
公元1612年,萬曆四十年,晴天。
三月的春日總的來說是沒有多少變化的,帝國之中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混亂,朝堂上依然是永遠在爭吵。皇帝也隻是隨意的殺了一些人,大概隻是因為這些人妨礙了帝國的發展,妨礙了曆史前進的車輪,也妨礙了皇室在這個國度裡權利的象征。
三月的春日,京城的流民們被一一的遣返回鄉,京營的官兵們又因此得到了無數的賞賜,隻是因為他們護送了自己本就需要保護著的人民們。
京城中的各家也都得到了賑濟災民的賞賜,勳貴們的賞賜旁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南薰坊的巷子裡卻是有一家的門頭上悄無聲息的掛上了良善人家的禦賜牌匾。
時間就是在這樣幾乎波瀾不驚之中來到了四月,夏日的開頭人們還沒有感受到炎熱的氣息,遠征的將士們將會在這個月返回帝都,皇帝會親自觀閱凱旋的帝國軍隊。
小巷中的消息,帝國強大的軍隊隻是在草原上晃悠了一圈,京營加上邊軍十幾萬人協同調度起來,隻是殺了不到萬人便草草的撤回到長城後麵。
“我總是覺得應該把這東西拿下來,至少還能從這上麵弄點金子下來。”朱明懶懶的靠在自己的大門邊上,頭頂上便是朝廷賞賜的那塊無時無刻不是金燦燦的良善人家的牌匾。
“同意,不過到時候東廠肯定會把你給請回去喝喝茶的,小張他們的錦衣衛也可能會請你去昭獄裡坐坐。”一旁的謝同仁拿著一個大茶壺,沒遮掩的就大開口的喝著,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牌匾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是好的。
“金子被我弄下來了,放在老地方,這上麵是我刷上去的漆。”最邊上,左建業拿著一塊紗布正給自己的短劍擦拭著,抬頭看了一眼門下的兩人有些無所謂的說著。
朱明立馬兩眼一亮,雙手一拍大腿“快吧金子拿出來,咱們出去喝酒。”
自從沉夢被徐文爵的母親結果之後,沒多久的雪如玉也被接走,整條巷子的屋子也都已經被朱明買下,現在每日裡聞到的便是能濃濃的煙塵的味道,聽到的也是老舊的建築被推到的聲音。
“還是不要了,前些天被都察院的那些家夥告了一狀咱們家強拆,現在拿著這牌匾上的金子去喝酒還不知道會怎樣。”左建業癟癟嘴說著,眼睛卻是放在了巷子的出口,那邊現在每天都有著都察院的官員在盯著這裡。
謝同仁瞧了一眼那名身著深綠官服的禦史,狠狠的朝著地麵上吐了一口唾沫後說道“那你還敢動著牌子?”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左建業草草的說完,便不準備和智商嚴重不足的人繼續聊天。
沉默了很久的朱明這時候仰天長歎,從屁股底下拿出一本書,便哼哼哈嘿的讀了起來。
自家和巷子裡原先的人家都是你情我願的的買賣房屋,自己也按照規章製度整修院子。都察院的禦史來這裡根本就不是為了看著這個的,隻是為了盯著朱明。說到底還是萬曆大帝不相信朱明,既要盯著讀書也要盯著和勳貴人家關係的進展。
沒讀一會,朱明便是被空氣中彌漫著的煙塵弄的滿嘴的灰。這時候回頭一看,巷子出口那的禦史卻已經是消失不見,而鄧文明卻是從那裡過來。
“找你半天,還以為你在酒樓裡喝酒呢,沒想到在你家門口還能見著都察院的人。”鄧文明低笑著調笑起一臉鬱悶的朱明。
“怎麼了?”沒有多少的精神,朱明便輕聲的問了一句。
“走吧,出征的京營都回來了,朱純民那小子也快要到城門口了。”鄧文明顯得有些激動的說著。
一聽到這話,朱明卻是沒有想到便是今天出征的京營返回的日子。
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便隻管領著謝同仁左建業向著巷子外麵走去。
這時候才發現街道上已經是擠滿了人,所有的人都在朝著北城的方向過去。
凱旋的軍隊都是從安定門進的,加上這一次數十年沒有現身的皇帝會親自檢閱軍隊,整座城市從清晨開始便已經是漸漸的沸騰了起來。
朱明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突然走出皇宮,不過貌似在這之前便已經是去過一次西山了。
皇帝得想法一般人都是不能夠明白的,最多便也就是各自的一些論斷而已。
在朱明看來,皇帝可能隻是被什麼東西刺激了而已,走出皇城便隻是一個不太正常的反應而已。至於檢閱軍隊,朱明從不認為京營那樣的軍隊有什麼可以檢閱的。更多的可能,便是皇帝是借著這個機會重新回到所有人的麵前。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已經是朱明不能夠用自己腦海中的記憶來解釋的了。而現在的朝臣們,有的或許在慶幸著皇帝能夠恢複登基是的容貌;當然,也有更多的人是希望皇帝依舊深藏在皇城之中的。
沒有能夠像多長的時間,朱明便已經是被擁擠的人群給推搡的來回搖擺。
前麵帶路的鄧文明扯著嗓子大喊著“文爵,文瓊,延齡他們已經在那邊找到地方了。這次也不知道聖上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反正各家今天是有的忙活的了。”
朱明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好,皇帝這次是要從東華門出皇宮,然後上到東安門的城牆上麵,而凱旋歸來的軍隊將會在東安門外的大街上接受皇帝得檢閱。
索性朱明家離著東安門沒有多遠,從台基廠街跨過東長安大街進到十王府街便能夠看到歸來的軍隊已經是在街頭拐向西邊的東安門大街。
不得不羨慕一下富有的勳貴們,到了東安門大街上朱明的視線裡便隻有滿滿的人頭,這時候被鄧文明一扯便已經是進到了臨街的一間酒樓裡麵。而整座酒樓便已經是被四家人給包場了,各家的婦人小子閨女皆是趴在二樓臨街的窗戶看著外麵,一遍還一聲的說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