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的情緒也能算是進化嗎?總感覺不太對。”量子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
“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你多了情緒這種特征到底算是進化還是退化,但不管怎麼說,至少是發生了改變,不是嗎?”鄭曙搖了搖頭。
他能明顯感覺到,量子隨著待在他身邊的時間延長,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人性化。
和來這個宇宙的時候完全憑借著本能以及理智運行的“規則化身”相比,量子現在更像是一個人。
“……也對!”
量子想了想,也沒有反駁鄭曙的這種說法。
畢竟他們之所以願意和這個宇宙交流,就是為了尋找進化的契機。量子對於自己現在身上的這種變化是不是好事還不太確定,但至少讓她看到了改變。
“那你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看那兩個人爭吵嗎?”
先把自己的變化拋之腦後,量子有些疑惑的看著不遠處和異界人爭吵的紮普,以及拚命阻攔紮普作妖的傑德。
“兩個理由,一個是我比較好奇紮普這家夥這次為什麼突然轉了性子,主動前來申請任務。至於第二個嘛……就跟你說的一樣,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麼樂子。”鄭曙津津有味地看著遠處幾人的交鋒。
“……不明白。”
量子思考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
“對於你來說,如果想要知道一個凡人的想法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至於說所謂的樂子,我也不太理解……”
“你現在不理解很正常,等你情緒更豐富一點,然後再以這個狀態活得更久一點,差不多就可以理解我的想法了。”
“好吧。”
兩人談話間,傑德那邊也終於是將紮普引起的這一次糾紛消解。
拉著還在對異界人伸中指的紮普坐下,哪怕是以傑德的心態也有些崩潰:
“為什麼這麼點小事就能讓你火冒三丈?你難道就不會有冷靜的觀察事物的瞬間嗎?”
“真是煩,真是煩死你了!”
紮普掏了掏耳朵,表達了自己的抗議,隨即他又看向傑德反問道:“話說,其實應該是你的問題吧,看起來你一點都不會動氣啊。”
“我現在就很生氣。”傑德有些不滿。
“不,我說的不是這種生氣。真是的,跟從不動氣的家夥相處方式總讓人拿捏不準。”
“我正在生氣啊。”
“我都懷疑究竟有沒有什麼事情能觸碰到你的底線。”
“都說了我正在生氣!”
遠處的鄭曙聽著兩人的對話點了點頭,不過這次他反而是在讚成紮普。
雖然紮普這話說的有些奇怪,但的確如此到,現在為止就連鄭曙也沒有看見傑德真正生氣的時候。
本身就是一種很奇怪的事情,任何有情緒的生物,隻要它的心智還正常,隻要它還活著,那麼就必然有無法觸碰的底線。
越是接近這種底線,其憤怒也就越是恐怖,很多人日常生活中看起來不會發怒,隻是因為他們的底線和常人不太一樣,所以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接觸到而已。
毫無疑問,隻要這個生物是個獨立個體,有著自己的意識,那麼就應該有“底線”才對。
就像之前的量子,雖然也能在生物學上稱之為生物,但是無論是鄭曙還是其他上位存在,都沒有真的將其作為一個“個體”看待。
雖然模仿的很像,但祂們本質上還是以絕對的理性進行思考,說是生物,但恐怕更接近於智能ai。
所以像飛姆托這樣謹慎的人,甚至可以肆無忌憚的跟其交易,甚至是此役的以鄭曙為代價做交易。
因為在當時飛姆托看來,他們本質上隻是跟一個機器在做“交易遊戲”罷了。
反倒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量子展露出來的情緒越來越多,飛姆托他們讓量子參與的實驗數量也越來越少。
這是一種忌憚,同時也是一種承認——承認對方已經成為了一個單獨的個體,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生命。
另一邊,對於紮普這種不聽人話的行為傑德也很無奈,但他其實也聽明白了自己這個師兄的意思。
稍微思考了一下,傑德緩緩開口:“因為大部分的事情都事出有因,隻要能洞察到這些,就不會隨意生氣了,而你目光短淺,所以馬上就會發飆。”
麵對傑德暗含嘲諷的話語,紮普並沒有記得跳腳,反而無所謂地倚靠在沙發上,姿態異常放鬆:
“難不成生氣之前還得考慮到底要不要生氣?你這種生活方式聽起來好傷身。不要積攢太多的壓力,像你這樣的家夥……最危險了!”
就在紮普想要繼續自己的論調之時,另外兩位萊布拉的外勤人員悄悄地摸了過來。
很明顯,他們兩個人也是看到了紮普剛才搞出的騷亂:“喂,紮普,你剛才在搞什麼?!乾嘛把自己搞得那麼顯眼!”
“聽我說啊,在這家店裡麵,我那才是正常的舉動才對吧?!”紮普開始狡辯起來,“而且先彆提這個了,快喝酒吧,讓我們融入這裡!”
“你這家夥……”
傑德沒有興趣去管小聲吵吵嚷嚷,然後很快舉起酒杯的三人,有了其他人幫忙看著紮普,他也有時間觀察周圍的情況。
很快,傑德就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家夥。
嚴格來說,應該是和一個和這個場景格格不入的人。
對方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打扮土氣,麵相也非常老實,和酒吧裡的火熱氣氛相當不符。
他隻是靜靜地在酒吧中四處遊蕩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那個人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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