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醒非笑了笑,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
大家都還好。
隻有小羅低頭輕聲哼了一下。
他對劉醒非這樣一個空降的人,始終有些耿耿於懷,覺得是這個人搶了自己老師的位子。
殊不知,上級的一些任命,也是有考量的。
像郭教授這樣的,學問是沒問題的。
但他的身體素質呢?
考古這個行當,可是需要一副好身子骨。
一個不能跋山涉水的考古學家,始終也隻是一個坐在桌子上的書呆子了。
他能做什麼?
有大墓出世,他能做什麼?
能趕到現場嗎?
能搶救保護下那些文物嗎?
能頂住壓力,麵對失控的人民群眾嗎?
能擋住老百姓對文物的哄搶嗎?
一個鎮不住,什麼都做不了。
劉醒非客套了一會,問:“郭教授,通過你讓夏同誌送來的資料,我已經看了,大家資料準備得很充足。不過關於此次考古,大家做了什麼準備?”
郭教授道:“我們已經聯係了北莽那邊的同誌,人隻要過去就好了……有什麼準備不足的嗎?”
劉醒非怔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明白了。
這是一群菜鳥,或者說是一群幸運兒。
從沒吃過苦,也從沒吃過虧。
什麼也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考古過程中,墓裡麵的危險。
很多墓,可能什麼事也沒有。
最多坑深一點,棺材板爛一點,臭一點。
但那是他們還沒有遇上有機關陷阱,有僵屍粽子的大墓,更有一些墓,有詭異的傳說,碰都不能碰。
“紙來,筆來。”
劉醒非說。
彆人還在發懵,夏元儀已經送上了自己的筆記本和一支藍色墨水的鋼筆。
劉醒非接過。
有些意外。
鋼筆十分乾淨,沒有漏水痕跡。
筆記本也是厚厚的,有一半多記錄了的文字。
他隨意選了頁空白的,用鋼筆刷刷的書寫起來。
耳邊是筆尖劃動紙張的聲音,清脆,悅耳。
帳篷,棉被,鑽地鏟,行軍散,蛇藥,鼠藥,蟲藥,武器,彈藥,煤,煤爐……洋洋灑灑,記錄了一堆。
郭教授看了,忍不住道:“要帶這麼多東西?還有武器是怎麼回事?”
劉醒非道:“國家剛剛穩定下來,不說很多地方特務橫行,有些地方仍然是不太平,我們去那麼遠的地方,要以防萬一不是麼?找地方駐軍也可以,不過靠人不如我有,我們自己可以臨時性武裝一下,我想,我們的隊伍裡應該有能開銃子的人吧?”
這是實話。
國家初建。
但新共對那些舊時代的官根本不放心。
為了管這個國,很多軍方的人進入到了這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