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最終的結果,是王土地被壓倒下來。
“算了,給爺來一痛快的。”
王土地說著往地上一躺不動彈了。
女美人魚也笑了。
……
火苗舔著架子,上麵的魚在滋滋冒油。
劉醒非的手藝還不是錯的。
他把魚烤好了,對眾人說。
“好了,你們在這兒休息一下,我去找王土地。”
安娜拔起她苗條玲瓏的身子。
“我和你一起去吧。”
劉醒非搖頭。
“你身上味大,你一靠近,那些魚人能夠聞出味來的。”
安娜原本是要生氣的。
但她旋即想起,這不是罵人,而是這一路上,為了解決不能按時洗漱的問題,所以她一直是用了很多的香水,甚至怕穿久了鞋,還用上了香足粉。
這些味道平時很輕微,還比較好聞。
但對於野性生存的美人魚來說,就太刺鼻了。
美人魚討厭女人也有很大一方麵的這個原因。
長生種,哪裡需要什麼打扮。
也就是短生種的人類,怕年華易老,紅顏刹那,這才用了各種的化妝品甚至香水什麼的。
劉醒非走了。
他一個猛子,就紮入到了水裡。
彆說,劉醒非的遊泳技術賊好。
他下水沒鬨起什麼水花,一抹溜的就沒了影子,隻餘下了水波在微微蕩漾。
安娜,蘇維婭,甚至伊麗莎白都在驚訝。
這水性也太好了。
人一下水就沒了影子。
和美人魚又有什麼區彆。
倒是夏元儀視之為理所當然。
當年,在冰川上,那麼危險的環境。
一個小洞口子,下麵全是水,劉醒非都跳下去了,在目不能視物的情況下,找到了陳青卓,把她給救了上來。
至今想想,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一個人,要有怎樣的勇氣,才敢跳入到那窄小的,隻容一個人進出的洞口,進那全都是水的暗湧之中。
更不要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找到人,救出人。
還是那麼小的一個口子。
怎麼能不讓人,難以置信呢。
但這樣的事情都做到了。
那麼,找回王土地,這樣的事,也就不難了吧。
由此及彼,這又怎麼可能算是難呢?
所以夏元儀美美的吃著魚,在這兒慢慢的等。
蘇維婭看她,有些生氣了。
“你的朋友出事了,你卻還在這裡慢慢的吃魚?”
可惜。
蘇維婭的中土語幾近於無,不是很好,說得夏元儀目瞪口呆,都不知道她說得是什麼。
蘇維婭氣得抓狂。
安娜有些不忍。
又或者是她也討厭了蘇維的長話連篇。
“好了,蘇維婭,彆說了,夏,蘇維婭的意思是……”
她給蘇維婭當了翻譯,對著夏元儀解釋了一下。大家畢竟是一個隊的人。
安娜已經細心的發現。
這個叫夏元儀的小姑娘正在以非人的速度在成長。
她的實力,與日俱增。
這樣一個人,還是把關係處好了比較好。
聽了安娜的話,夏元儀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想,這還真是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啊。
這個蘇維婭,明明是個富二代,她祖上就沒做過什麼好事。
現在發達了。
居然搖身一變,有了一顆慈悲泛濫之心。
不過她仍然解釋了一下。
聽了她的細說,安娜和蘇維婭這才明白,劉醒非過往有多厲害。
彆的不說,就說蘇維婭。
如果她的老爸,卡洛斯領導的隊伍,出現了這樣的事,那麼,毫不猶豫的,卡洛斯伯爵會念一下諸神保佑之類的話,然後調頭走人。
救人?
不可能。
是你下去,還是我下去?
拿自己的命救人。
我又不是腦子不好。
要是蘇維婭,可能卡洛斯會考慮開一個懸賞。
但是,彆人,不可能。
可劉醒非就做到了。
蘇維婭有想過這是不是騙人的。
怎麼可能有人做到這一點。
不過。
她確認一下。
至少夏元儀,安娜,都是信的。
夏元儀信也許有點假。
可能是錯覺。
有的人連自己也都能騙。
但安娜為什麼也這樣相信了?
那個人真能做到?
蘇維婭的心,不由呯呯地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真有這樣的一個人,無所不能,做到一切。
過往。
蘇維婭和父親,卡洛斯伯爵,也是走過南,闖過北,去過草原,叢林,濕地,沙漠,甚至大海。
自然的,毫無疑問,他們一路上也遇到了很多困難,很多危險。
在那些困難麻煩中。
不可避免的要死人。
有人死在了她的麵前,被偷襲,被打死,死於意外,或動物的襲殺。
但這些子不是不可以理解。
有一些,便是真的意難平了。
比如在濕地之中,看著人,一點點,一點點,陷了下去。
因為你救不了他。
在海中,有人受傷了,他無可奈何的一笑,縱身遊向了遠方。
這叫體麵的離開。
因為不離開,彆人就要讓他不體麵了。
你流了血,會把那些食肉魚引來。
到時大家就要一起死了。
死一個,還是拖累大家一起死。
自己選?
沒得選。
這樣的事,經常,且不止一次的蘇維婭的麵前發生。
所以她明白,在隊伍中,有一個可以把將死之人,甚至必死之人拉回來,那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這是自己父親也做不到的事。
但,那個男人,真的能夠做到嗎?
好了,不用懷疑。
不過是半夜的功夫。
劉醒非回來了。
他還帶回了一個人。
是王土地。
王土地回來了,是劉醒非背著他回來的。
那是難言的一夜,也是難言的一晚。
回來的王土地並沒有受什麼傷。
但他的衣褲破了不少。
尤其是腰帶,已經損毀了。
皮帶的扣頭還好。
但皮質的帶子已經斷了好幾截了。
褲子也是破破爛爛的,像碎網破片的掛在他的腿上。
讓人看了忍不住要想。
天呐,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來的王土地沒吃東西。
儘管魚很香。
但王土地一看那魚,眼中就忍不住一種厭惡。
他側過頭,雖然沒發出什麼聲音,但暗晃的抖肩,無不說明了他在哭,在暗中的抽泣,到底經曆了什麼,讓這個耿直的少年哭了起來?
安娜她們不好直說。
她們看劉醒非。
雙方都沒有說話,有的純是眼神的交流。
一眼一眼的,什麼也沒說,但又好似把什麼都說了。
最後,她們都同情的看向了王土地。
坦白說。
有些事是人一生都要經曆的。
但倘若經曆的是王土地這種,那真是不要也罷。
至少,經曆了這一段的遭遇。
相信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王土地是不會想什麼女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