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寧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語氣篤定:“放心,我包裡有能量棒和壓縮餅乾,應付短時間的需求不成問題。爺爺一直叮囑我,乾我們這行,包裡必須時刻備著至少一星期的食物。”
說到這兒,她眉頭一皺,目光轉向劉醒非,“吃的倒是不愁了,可喝的怎麼辦?”
劉醒非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這裡的食材來源不明,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我實在不敢保證安全。但酒不一樣,玫瑰莊園雖邪門,酒卻能長時間保存。就算因為喝酒和這凶宅建立了因果,相比之下,問題也不會太嚴重。要是吃了這裡的食材,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眾人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莊園那破敗的庭院。
月光下,玫瑰莊園那斑駁的牆壁和搖曳的樹影,宛如一隻蟄伏的巨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五十年來的詭異往事。
暖黃色的燈光慵懶地灑在餐廳裡,精心烹製的晚餐散發著誘人香氣,可這份美味卻如同被施了冷遇咒一般,無人問津。
客廳裡,人們似乎各懷心事,願意圍坐下來享用晚餐的寥寥無幾。
西蒙教授倒也灑脫,不再顧及旁人,領著自己的團隊成員圍坐在餐桌旁。
他們歡聲笑語不斷,刀叉與餐盤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儘情享受著美食。
然而,沉浸在歡樂氛圍中的西蒙教授,絲毫沒有察覺他的學生安娜悄然起身,離開了熱鬨的人群。
安娜身著一襲修身的黑色長裙,高跟鞋敲擊著走廊的地麵,發出清脆又孤寂的聲響就在她緩緩前行時,一隻強有力的手突然從黑暗中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胳膊。
安娜先是一驚,待看清來人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綻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緊接著,她雙手如雨點般,輕輕拍打在對方身上,隨後踮起腳尖,深情地送上了香吻。
一番熱烈的親熱過後,安娜臉頰緋紅,胸脯微微起伏,輕輕喘息著說道:“知道嗎,我現在才真切地體會到,愛一個人竟是如此艱難。”
“哦?那麵對這份艱難,你是怎麼應對的呢?”劉醒非微笑著問道,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對安娜的關切。
安娜翻了個白眼,嗔怪道:“還能有什麼辦法?閒暇時看看籃球比賽,或是各類運動賽事,借此打發時間。再者,嘗試各種成年人的單身產品,好歹能排遣內心的孤獨。這些年,我們聚少離多,每次分彆後,下一次見麵都遙遙無期。親愛的,你知道嗎?我想要和你生個孩子。”
劉醒非聞言,不禁一怔,滿臉驚訝地說道:“你瘋了吧?這怎麼能行呢?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安娜卻不以為意,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我在神異局工作多年,早已是資深員工,積累了大量的休假時間,生個孩子在時間上完全不成問題。至於生育方麵,如今科技發達,即便我的身體因魔法力量失去了自然生育的能力,但依然能取出卵子,通過科學手段製造受精卵。接下來,隻需找一位代孕媽媽,我完全有能力支付這筆費用。”
事實上,安娜一向心高氣傲,普通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可麵對劉醒非,她卻深陷於聚少離多的痛苦之中。
因此,擁有一個屬於他們二人的孩子,成為了她內心深處愈發強烈的渴望。
劉醒非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地說:“其實從內心來講,我並不反對這個想法,但咱們現在身處凶宅,這裡到處都潛藏著未知的危險,等我們安全出去後再從長計議,好不好?”
安娜笑盈盈地看著劉醒非,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仿佛隻要有他在,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過了片刻,劉醒非從背包裡掏出一大把壓縮食品,遞到安娜手中,叮囑道:“要是餓了渴了,就去那邊的櫃台喝點低度酒,千萬彆亂跑。”
西蒙教授在擺弄他的機器了。
雖然眼下貌似有一些麻煩,但是,科學嘛,哪能為此停下腳步!
這時安娜回到西蒙教授身旁。
“教授,我實在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安娜聲音微弱,雙手不自覺地揉著太陽穴。
西蒙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目光如炬,將安娜的疲憊儘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心中暗自揣測,這學生肯定是被實驗的複雜程度嚇怕了。
不過,在他看來,隻要這學生不再給自己添亂,便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好了,去吧,好好休息。”西蒙教授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敷衍。
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安娜帶來的那台嶄新的儀器上,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看來,是時候把這台關鍵設備架起來了。
西蒙教授快步走向湯普森女士和沃特森,雙手在空中有力地揮舞著,發出一連串指令:“湯普森,沃特森,咱們開始安裝安娜帶來的機器。這可是實驗的關鍵,都給我打起精神!”
三人迅速分工,湯普森負責將電腦儀器小心翼翼地擺放整齊,沃特森則全神貫注地將各種線路一一連接。
線路連接完成後,西蒙教授親自上前,雙手微微顫抖,按下了機器的啟動鍵。
隨著一陣低沉的嗡鳴聲,機器屏幕亮起,西蒙教授眯起眼睛,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開始進行波普調頻。
就在這時,劉醒非大步走了過來。
西蒙教授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瞬間衝上前,張開雙臂,將劉醒非擋在機器五米開外。
“嗨,嗨!不能靠近!你知道這台機器價值多少嗎?”
西蒙教授的聲音尖銳而急促,“有什麼事,就在那兒說!”
劉醒非穩穩站定,目光越過西蒙教授,落在那台正在運行的機器上:“你打算在這兒打開機器?依我看,放到二樓更合適。”
西蒙教授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不悅:“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憑什麼認為我該在二樓打開它?”
劉醒非不慌不忙,雙手抱胸:“這是在搜索中微粒子吧?粒子衰變降位的原理,你不會不知道吧?想要有效捕捉粒子,就得在最高的位置操作。這彆墅一共兩層,在一樓使用,二樓的粒子信號怎麼捕捉?”
西蒙教授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了的番茄。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來自中土的男人,竟然對實驗原理如此了解,自己一時疏忽,竟被對方上了一課。
強烈的羞惱感湧上心頭,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哦,也許你是對的。”西蒙教授咬著牙,極不情願地說道,“但機器在我手裡,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就算知道又如何,你根本沒機會操作它。走開,中土人!彆妄圖從我這兒偷學技術。你們國家再發展一百年、一千年,甚至一萬年,也比不上偉大的美帝斯!”
劉醒非搖了搖頭,沒有再爭辯,轉身離開。
待劉醒非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西蒙教授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狠狠瞪了一眼機器,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把機器搬到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