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去三天後,那地方就被爆破炸毀了。我們也聯係不上你,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運氣好,挖地道跑出來的。”
沙啞的聲音顯然不相信這解釋——整個監獄成了廢墟,地下實驗室被徹底掩埋。你說你沒被壓死,反而挖了條地道跑出來?
你是超人嗎?
但這個問題沒有被深究。
倒是周青峰反問道“阿列克謝高曼到底是什麼人?‘弗洛斯’監獄下的實驗室為什麼會被爆破?”
沙啞的聲音沒有回答,反而提醒道“周青峰,你是一名清道夫,不該問的彆問。情報任務有紀律,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已經暴露了,所有身份信息都在美國國土安全部的超級計算機裡存著呢。我難道不應該撤離美國?”
“沒關係,我給你換個身份就好。美國的非法移民很多,每年都有幾十上百萬人拿到新的身份。把你混進去並不難。”
騙鬼嘞!
美國佬嘴裡天天講尊重個人隱私,其實最不在乎普通人隱私的就是他們了。隻要把周青峰的照片送到超算裡做人臉識彆,分分鐘就能把他找出來。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
前次拿他當送死的炮灰,現在又完全不在乎他的小命。不得不叫他懷疑上級是不是出問題了?
美國調查機構之所以還沒來找麻煩,應該是認為他已經死在私營監獄的廢墟裡,所以在監控等級上把他放的很低。
大規模監控需要消耗巨量的資源,不被重視的好處就是被拿來對付他的人力物力微不足道。但如果繼續留在美國,遲早會再次暴露。
意識到自己如此安排太過分,沙啞的聲音又安撫道“周青峰,你這次乾的不錯。我批一筆經費,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去好好放鬆放鬆。”
對話就此終結。
這次‘麵對麵’的最大作用隻怕就是確認代號‘維克多雨果’的特工還活著。
周青峰摘下頭戴式對講機,隨手丟在桌麵上。沒多久,餐館的盲人服務員又送來一張不記名的銀行卡。他收下後便不動聲色的起身離開。
倒是在他想要走出這家盲人餐廳,前台招待喊住了他,“維克多先生,這裡有給您的一份便條。”
“便條?給我的?”周青峰不解的停下腳步。他下意識以為是自己那位上級又搞幺蛾子。
“是剛剛與您同桌的一位姑娘留下的。”前台招待真遞來一張紙,上頭留了個電話號碼,僅此而已。
“哪個姑娘留的?”
前台招待笑著聳聳肩,“一來我也不太清楚,二來我必須為客戶保密。本餐廳最大的特色就是神秘感。您打過去就不就知道了?”
周青峰接過便條,說了聲‘謝謝’。
前台招待繼續笑道“其實和你同桌的另外兩位姑娘也對這次聚會非常滿意,都說難得遇到個非常有趣的家夥。
她們沒有給你留下電話號碼,這是有點遺憾。不過造成這份遺憾的最大可能是她們的男朋友在場。”
“她們的男朋友?”
“對,另外兩個女孩是有男朋友陪著來的。但他們分開在不同桌,隻為體驗和陌生人對話的樂趣。
其實很少有人能跟陌生人聊兩個多小時,近半數的客人僅僅談個十來分鐘就覺著乏味無趣,隻想儘快結束。”
談到這,前台招待壓低聲音,滿是曖昧的笑道“我敢打賭,如果不是男朋友在場,另外兩個女孩也肯定會給你留電話的。”
你是說我擅長撬人牆角吧。
周青峰對此隻是笑笑,再次表示感謝,揮揮手離開了盲人餐廳。至於那張寫了電話號碼的紙條,被隨手丟進來路邊的垃圾桶。
對於一名乾濕活的清道工,豔遇什麼的非常不好,投入感情更是大忌——至少受訓時,教官是這麼說的。
周青峰在街上繞了圈,很快又回到‘尖叫查理’的餐廳附近。他決定再次違反紀律,想看看自己的上級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