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嚇的一哆嗦,連忙定神說道“怎麼可能?馬可世又不在華雷斯。誰都可能會死,馬可世不可能死。我們至少是不會賠錢的。”
“誰知道呢?萬事皆有可能。”裡美撇撇嘴,縮回二樓去了。
這話差點讓老頭心臟停跳,隻能趕緊吃藥,外加求上帝保佑。
時間從上午到下午,華雷斯城的軍警和黑幫都被動員起來。他們表明上急切的想要抓住‘馬可世’,但在實際操作中卻有所不同。
一份周青峰的頭像和簡單介紹被下發到軍警人員手中,表示優先搜捕這名亞裔。但黑幫人員則還是把重點放在馬可世的頭上,意圖泄憤。
搜捕行動很快變成雞飛狗跳的騷亂,‘千萬懸賞’再次被反複強調,還是有很多人妄圖賺這筆能改變命運的巨款。
不過周青峰靠著無人能及的潛行能力已經離開市中心,一路悄默默的返回桑德拉家。
老墨昨晚有驚無險的回來,今天就沒敢外出。他在車載電台裡收聽各種紛紛亂亂的消息,卻壓根不敢吭聲。
周青峰返回時,加西亞被搞死的新聞正在快速傳播,全城轟動。這位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就坐在自家的破院子裡默默掉眼淚,腳下泥土被淚水變得泥疙瘩。
“怎麼回事?”周青峰很奇怪的問道。
桑德拉拿出手機進行翻譯,大概意思是老墨這是情緒過於激動。因為他開的出租車並不是自己的,是從加西亞控製的黑幫車行手裡租的。
加西亞把這種租車服務搞成了一種獨特的金融產品,出租車司機必須每個月還一筆本息。
這類似國內搞的創新金融,簡單的租房卻欠了一筆貸款,還是高利貸。
老墨是文盲,這筆稀裡糊塗的貸款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再加上耶克收的保護費,就是兩座大山在他頭頂,隨時可能毀掉他的家庭。
現在耶克死了,加西亞也死了,向來沉悶的老墨不知該如何表達,一張苦臉不會笑,心情大好反而哭了起來。
周青峰不懂安慰,隻問桑德拉一句“如果還不上這筆貸款,會發生什麼?”
女孩看了手機上轉譯的問題,當即麵色大變。她不說話也不打字,隻麵帶懼色的指了指自己,便轉身去照顧父親,同樣默默流淚。
除了桑德拉一家,法蒂妮也在這裡。
綠綠姑娘不會西班牙語,同樣隻能靠手機跟桑德拉溝通。她見著周青峰就急匆匆的跑出來,低聲彙報道
“維克多,你要的坦克就快要抵達了。”
抵達?
這麼快?
周青峰昨晚請教官幫忙找人去墨西哥城的機場倉庫驗貨,隔天就要抵達?他奇怪的問道“抵達華雷斯?”
法蒂妮掌管蘇菲送來的通訊設備,包括海事衛星電話。她點頭道“是的。我已經跟尤素福聯係過。他表示天黑前就要到。”
周青峰更奇怪,“他怎麼抵達?”
“好像是空運。”
“可華雷斯機場都關閉了。”
“尤素福說沒關係,你找的朋友聯係了新的輕型運輸機,可以在華雷斯城外的公路降落。
他已經給了大概的gs坐標。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讓桑德拉父親送我去接貨。”
“公路起降?這門路也太野了,膽子真大啊!”周青峰驚訝的哭笑不得,“可我還沒付錢呢?”
“尤素福說,你朋友已經付了,還多給了百分之二十。他非常滿意並表示感謝,還說這次冒險是值得的。”
根據尤素福的gs坐標,降落地點在華雷斯南麵的四十五號公路。這是條雙向四車道的普通公路,地勢非常平坦,找個合適地點確實可以降落輕型運輸機。
但,什麼坦克能用輕型運輸機給運來?
時間差不多了,周青峰喊了老墨一聲,要求開車前往降落點等待坦克運抵。他相信教官把事情辦的非常漂亮,肯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就在此刻,國內,帝都。
周青峰心心念念的女教官正歎著氣向自家處長做獨立報告。她把一份墨西哥人員拍的照片和現場評估遞在辦公桌上。
處長翻開報告隻看一眼,就忍不住伸手撓自己的光溜溜的頭皮,“這小子要乾嘛?他還真搞了個違禁品啊。是真家夥麼?不會是模型吧?”
女教官再次歎氣,“這個法國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生產的,在北非多個國家大量裝備,到現在都是主力。
墨西哥海關根本就是篩子,花點錢就真的按‘大型古董收藏品’給這東西報關。
我們派去現場驗貨的人也被這玩意嚇一跳,確定是真家夥,還配了充足的炮彈。這東西看著不起眼,可一旦被運到華雷斯,沒誰能打得過它。”
處長苦笑不已,“老了,老了,我們的想象力真是比不上現在的年輕人。這周青峰真是敢想敢乾,華雷斯的亂子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