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都要塌了,誰還顧得上去對付這輛戰車啊。
就算有人鼓起勇氣要維護一下警局的尊嚴,看到‘潘哈德’炮塔上那門人頭大的炮口製退器,也要退避三舍。
原本明亮的審訊室變成殘垣斷壁。
哈登嗷嗚一聲,帶著兩名‘獵狗’手下轉身就跑。隻有馬可世最慘,看著車體撞向自己,卻被拷在鐵椅子上動彈不得,隻能哇哇大叫。
‘潘哈德’撞到馬可世跟前,連鐵椅子都撞歪才鏘鏘止步,又退了回去。不等馬可世鬆口氣,他發現倒塌的圍牆外像個遭災的難民營。
整個特彆警察署被拆了家。
大量墨西哥軍警在沒命地亂跑,就好像被捅了馬蜂窩似的。隻是他們沒辦法像馬蜂似的向始作俑者發起攻擊,反而像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跑。
‘潘哈德’便是如此撞一下,退回去,再撞一下,再退回去。如此往複幾次,完全沒人是它對手。
就算有人站出來朝這輛戰車開火,也會聽到叮叮當當的跳彈聲。普通槍械拿這車的裝甲完全無效的。
由於撞擊建築導致的混亂,帶來人員的逃散和照明的缺失。這加劇了黑夜中的惶恐氣氛,於是混亂更難以遏製。
周青峰則跟在‘潘哈德’的側後,穿著防彈衣,戴著夜視儀,手持一支專門近戰的‘伯奈利’4半自動霰彈槍,悄默默地溜了進來。
混亂也有壞處,搞得周青峰不知道該找誰問話。他在發起衝擊前抓了個外麵的巡警問清警局內部結構,朝審訊室殺了過來。
當‘潘哈德’第三次後退,周青峰走進都快倒塌的屋子。他看到一名被拷在鐵椅子上拚命掙紮的家夥,夜視儀裡能大概看清其麵容。
“哇哦馬可世?”
掙紮的馬可世扭頭觀望,但在‘潘哈德’的強光車燈下,身前隻有一個黑乎乎的高大人影。他下意識地反問“你是誰?”
在注冊‘黑幫克星馬可世’的賬號時,周青峰就大概了解自己假冒的這位仁兄身份特殊。在四十五號公路俘虜那批軍警時,周青峰確認馬可世也跑到了華雷斯。
直到此刻親眼碰麵,他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抱歉,我叫維克多,是我一直在假冒你的身份。”
周青峰戴著夜視儀,又穿著防彈衣,旁人看不出他的外貌。他笑了一陣,問道“跟你一起被捕的兩人呢?就是一胖一瘦的兩個家夥。”
馬可世不答,反問道“你就是維克多?”
“你聽過我的名字?”
“剛剛有個叫哈登的家夥提起過你。”
剛剛?
周青峰心裡警兆驟升,他槍口調轉,朝著黑暗的審訊室門口扣動扳機。
半掩的木門被打了洞,門後重物倒地,出現個持槍的家夥。
短管‘伯奈利’隻能裝四發霰彈,周青峰從槍托上抓了一枚彈藥,快速塞進彈膛保證火力持續性。他同時據槍移步,尋找其他敵人。
馬可世看周青峰要走,掙紮地喊道“幫幫忙,把我鬆開。”
周青峰不答,綠色的夜視儀畫麵下,能看到破爛的木門後有淡淡紅外反應,還有人躲在後頭。他鬆脫左手從腰間摘下一顆手雷,用牙齒咬掉拉環,甩手丟了出去。
手雷在木門外的牆體反彈,咚隆落地。
木門後立馬響起轉身閃避的動靜,兩三秒後手雷爆開。
轟然巨響中,是馬可世大罵的一句‘fuck’。爆炸引發的煙塵氣浪灌進塌了大半的審訊室,迎麵撲了他滿臉。
木門外倒著兩具屍體,看衣著就不是當地軍警。
周青峰拖了一具屍體進審訊室,從其上衣找到g局的證件。他嘴裡罵了句‘陰魂不散’,又對馬可世問道“和你一起被抓的兩人在哪裡?”
“看在上帝的份上,先把我鬆開。”馬可世是重刑犯,手上腳上都被拷著。靠他自己絕對沒辦法擺脫。
周青峰掏出手槍,對準馬可世手部的鐐銬連射兩發,幫其解脫。但完事後卻用槍口指著對方腦袋,繼續問前一個話題,“我的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馬可世使勁搖頭,“我被抓後就被押到警局,但胖子和瘦子沒跟我一起。他們好像被黑幫的人帶走了。”
見鬼
周青峰轉身就走,壓根不理在倒塌審訊室叫喊的馬可世。他在外麵又隨便抓了幾名亂竄的警員逼問,得到的回答是
馬可世被哈登下令帶到警局,至於另外兩名嫌犯被認為沒什麼價值,被毒梟德塞利的槍手給帶走了。
周青峰這才確信自己撲了個空,急著要去維斯塔街區闖毒梟的老巢。隻是當他在無線電裡呼叫伊蘭,卻聽到有人在警察署外用個大喇叭在喊
“維克多,我是哈登。我要跟你做個交易。因為你沒有彆的出路,這是你欠我的,必須答應!”
周青峰對此的應答就是惡狠狠的一句“伊蘭,準備開炮。外麵來一幫美國人想阻攔你,轟死他們。”
聽到‘美國人’來了,炮塔內的伊蘭就在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