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深海間諜,幾個月能聯係一次就不錯了。有的是幾年才發送一次關鍵情報,其餘時間就潛伏。
周青峰這種急性子,幾乎連續性的發情報過來,國安都替他擔心。很想跟他說不要這麼高頻,次數越多越容易被抓。
這麼好的情報來源,國安恨不得給周大爺立長生牌位,把他供起來,早晚三炷香的伺候著,求漫天神佛保佑他平平安安。
正常情況下,想要搞到周大爺這種級彆的情報,埋下他這種地位的暗樁,需要幾十年的培養,付出巨大代價。
現在冷不丁有這麼個暗樁蹦出來,確實值得國安不顧一切代價去保護。
正因謹慎考慮,‘維克多’的任何舉動和要求都被認為是有特定含義。所有知情者都覺著他不是隨隨便便找老蕭的,肯定是認識。
坐了二十多年冷板凳的蕭處長被提拔上來負責掌控這條專線。除了他,誰也不能隨便亂碰‘維克多’的情報。
對於這份重擔,老蕭點點頭,還是冷靜的接受。他也明白‘維克多’的重要性,這隻怕是國內在老美那邊能接觸到的最核心機密圈。
翌日,《人民日報》在三版位置刊發了周大爺要的那篇文章。
原本國安覺著在找個不起眼的犄角旮旯發個評論就好了。但常委長老發話,上不了頭版好歹也得混個顯眼的地方。
標題沒改,就是《唐納德特朗普有多大幾率成為美國總統》。
寫這文章的評論員都覺著極其彆扭,國內壓根沒誰覺著懂王這個毫無政治能力的逗逼能上台。全世界智庫幾乎一邊倒認為希拉裡贏麵大。
但這篇文章是命題作文,必須從特朗普勝選的角度去寫,還要寫寫其上位後中美麵臨的紛爭和難題。
當天的文章一出,立馬被國內公知罵的狗血淋頭。
有人從美國政治體製批駁,有人從美國當前選情批駁,有人從美國社會現狀和民意論證,反正嘲笑聲鋪天蓋地。
公知仿佛發現了國內宣傳的極大破綻,拚命攻擊,由此獲得精神高潮——當前跳的越歡,事後被打臉就有多疼。
在文章刊發後,蕭金浪就開始等待新的郵件。他難得不去局裡辦公了,就蹲家裡守著。後來發現蹲家裡太煎熬,乾脆跑去郵政部門,專門盯著從美國來的郵包。
近段時間從美國來的郵包已經被國安重點監控,一部分偵查員乾脆換身衣裳跑去分揀郵件,生怕某個快遞員吃飽了誤事把重要快遞給弄丟了。
但想象中的第四個郵件並沒有來。
文章發表後的前一周,裹著頭巾的伊蘭乘坐飛機從華盛頓特區飛舊金山。在舊金山設立‘聖光’分公司後,她就將獨立於周青峰開始運作。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周青峰給予伊蘭充分的信任,把孫洛基等人都安排聽她指揮。兩人從此不再進行直接聯係,避免被外界發現。
《人民日報》的文章發表後,伊蘭跨越太平洋,飛抵帝都。她頭一回來這個陌生又現代化的東方國度,腦子裡對中國所有的固有印象被全部推翻。
剛下航班,伊蘭就在機場撥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五分鐘,機場的便衣主動前來聯係,並護送她登上一輛國安派來的轎車。
兩小時後,伊蘭入住國安在西城區的內部招待所,享受最嚴密的安保和隔離。
蕭金浪急匆匆的跑來,熱情的問候道“您好,女士,我是蕭金浪。該如何稱呼您?”
“我叫伊蘭。”
“您是‘維克多’的?”
“我受他驅使,是他卑微的仆人。”
在趕來的路上,蕭金浪就收到海關入境人員的信息。伊蘭持有美國護照,典型中東裔,背景身份為空白。
當麵見著人,蕭金浪立馬感受到這異域女子的不同之處。相比裹在黑袍裡的綠綠女性,伊蘭落落大方,端莊秀麗,自帶坦然氣場。
這是見慣生死,經受過無數的悲痛和磨難而帶來氣場。伊蘭對任何情況都能安然處之,心理素質比周青峰還好。
周大爺都做不到淡然麵對生死,但伊蘭可以。
從笑容和眼神,蕭金浪就感受到伊蘭絕對是個背景極其複雜的女人,連帶著把‘維克多’的形象也承托的更加高大而隱秘。
寒暄過後
“對‘維克多’給予的情報和警示,我本人以及上級都非常感謝。我們非常高興能跟‘維克多’有長期的合作和聯係,任何問題都可以敞開了談。”
伊蘭對此微微一笑,“我正是代表維克多來談合作的。”
合作好,非常好。
但情報方麵的‘合作’有很多意思。
要錢?要交換信息?要對付共同的敵人?還是其他稀奇古怪的要求?從合作意圖就能判斷出很多情況。
麵對蕭金浪探究的表情,伊蘭輕輕笑道“我代表‘聖光’集團想在中國投資半導體行業,希望能夠獲得相應的幫助。”
啊你說啥?
畫風不對呀,好好的情報戰線怎麼搞成了招商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