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梁休帶來的珍寶價值也不低。
光是一隻九龍杯,就價格上萬,誰知道他那隻包袱裡,還有多少好東西?
事到如今,錢寶寶再也不在乎,九龍杯的曆代主人到底是誰?
愛誰誰。
反正有當朝太子做背書,就算沒有幾十個帝王主人,這隻青銅酒樽也值這個價。
如果把這些東西交給她來運營,她敢保證,雙方一定賺得盆滿缽滿。
這些都是錢!
都是她錢寶寶本該賺到手的錢。
然而現在,因為沙弼這顆老鼠屎,差點讓整個交易都泡湯了。
錢寶寶心裡一陣後怕,也對沙弼充滿憤怒和失望。
平心而論,她其實早就知道,沙弼私底下小動作不斷。
隻不過看在多年老員工的份上,她從來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沒想到,這家夥胃口越來越大,如今,更是坑到當朝太子身上了。
這特麼簡直是廁所打燈籠——找死啊。
不論是給梁休一個交代,還是為了萬寶樓將來的發展,這樣的人,她都不能再留。
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要給店裡再次遭來禍事。
錢寶寶的這個決定,讓沙弼大驚失色。
當即扯開嗓悲呼落淚,說自己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懇請小姐將他留下。
他原以為躲過梁休的追究,就可以鬆口氣,沒想到,還有一劫在這裡等著他。
沙弼掌櫃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裡後悔不迭。
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把歪腦筋動在梁休身上啊。
如今一旦被開除,他的職業生涯,乃至後半輩子都全完了。
要知道,古代這樣的社會,用工方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像他這樣被東家開除的員工,又是行業裡的名人,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再想找份差事,恐怕就很難了。
隻是錢寶寶心意已決,任憑他如何哀求,都不為所動。
後來被哭得煩了,乾脆直接攤牌。
說沙弼再不知進退,就讓官府來調查一下,這些年他在店裡倒手貪墨的銀錢。
這樣一句話,頓時就將沙弼鎮住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錢寶寶最後看了他一眼,歎道“沙掌櫃,彆怪我鐵石心腸,這些年,你賺的銀子,足夠養活你下半生,還請你,為我萬寶樓多想想。”
說話間,她若有若無瞟向梁休。
沒辦法,沙弼得罪的人來頭實在太大。
店裡隻有和他撇清關係,才不至於帶來後患。
話說到這個份上,沙弼哪怕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替自己求情。
他神色淒然,如喪考妣。
突然長歎一聲,對錢寶寶彎腰行了一禮,隨後轉過身,緩緩向大門外走去。
佝僂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等到沙弼離去之後,錢寶寶立刻給梁休請罪“本店出了這樣的小人,差點耽誤殿下大事,是民女一時失察,還請殿下寬恕。”
梁休擺擺手,笑道“行了,孤來這裡,不是看誰請罪的,這筆生意,還做嗎?”
“做,當然做,民女求之不得……殿下,這邊請。”
本來一臉忐忑的錢寶寶,一聽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又恢複了之前財迷的本性。
就在她將梁休主仆領向後院之時,人群之中,一個麵貌普通的男子,凝目看向這邊。
隨後,悄悄離開了萬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