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邦彥跪在地上,死死咬著牙齒,臉色漲得通紅,裝作沒聽見。
見他不肯說話,羅元洲把臉一板,殺氣騰騰“我問你話,你敢不說?!”
刀鋒下壓,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條血線。
“彆,我說,我說……”
馬邦彥這回真嚇尿了,褲襠下濕了一大塊,一股騷味彌漫而出。
千金坊的人,以及門口的眾人見狀,全都哄堂大笑。
而清河幫的人,則個個把臉扭到一邊。
一來是不忍直視,再就是怕給少幫主留下印象,將來遭到報複。
當然,前提是馬邦彥今天還能活著回去。
恥辱啊!
簡直是奇恥大辱!
馬邦彥身體發抖,臉色比死了媽還難看。
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周圍的嘲笑。
他咬了咬牙,猛地抬頭看向梁休,索性破罐子破摔
“姓梁的,羅四爺說的不錯,連我清河幫都不是他的對手,千金坊又豈是你能對付的?”
“你要是識相,就乖乖跪下來,給羅四爺磕頭認錯,說不定,還能饒你一條狗命,你若不肯,下場一定比我慘千百倍!”
他突然擠出一絲笑容,回頭邀功“羅四爺,我說的可對?”
羅元洲一愣,接著俯下身,用手拍了拍馬邦彥的臉,滿臉讚賞“這話我愛聽,說得好,哈哈……”
人就是這樣。
自己落了難,受了辱,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如何擺脫困境,又或是勸告後來者。
而是巴不得有人和自己一樣,也落難受辱。
似乎隻有這樣,才會找回心理平衡。
對於馬邦彥來說,這個人選,梁休最合適不過。
在看到白秀芳和梁休走得近之後,在他心裡,就已經厭惡,甚至嫉恨起這個少年。
白秀芳完全沒想到,馬邦彥為了保命,竟會下賤到這種地步。
這和來時那位意氣風發的少幫主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馬邦彥,你住口!士可殺不可辱,你堂堂男兒,貪生怕死也就罷了,何以自甘下賤,甘為他人鷹犬?”
白秀芳皺著修眉,臉上全是不敢相信“你如此作為,就不怕敗壞你清河幫的英明麼?”
馬邦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又嘿嘿笑起來“白小姐,話不能這麼說,刀又沒架在你脖子上,你當然說的輕鬆。”
他又瞥了梁休一眼“若是此刻跪著的是這個姓梁的,相信也不比我好多少。”
“你!”
白秀芳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呆了。
長歎了口氣,俏臉上既失望又帶著厭惡。
看她這樣的表情,馬邦彥知道,從此之後,兩人應該再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他乾脆絕了這方麵的心思,抬頭對羅元洲露出討好的笑容“羅四爺,求你饒我一命,隻要你肯放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馬上就可以獲得幾十萬白銀。”
“幾十萬兩?!”
羅元洲和他身邊的人瞬間呼吸急促,羅元洲收斂笑容,上下打量著馬邦彥“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可以對天發誓。”馬邦彥指天賭咒。
“好好好。”
羅元洲撫掌而笑,連說三個好字,再次俯身“那你就說說看?”
馬邦彥大喜,立刻轉過身,指著白秀芳“隻要抓到她,幾十萬兩銀子立刻到手。”
白秀芳頓時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