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微閉著雙眼袖手旁觀的範文程睜開了雙眼,笑嗬嗬地道“年輕人嘛,總是要有一點活力的!”
如果南城回來的學子不認錯,就將其從國子監開除掉,這已經是國子監內部達成的共識,隻是孔明箴沒想到,範文程居然在這時候反水,替一眾學子求情。
這讓孔明箴的怒火瞬間就躥了出來,他盯著範文程冷冷道“你是在質疑我的決議?”
“不敢不敢!”
範文程依舊笑嗬嗬,雙手攏入袖中連連作揖道“那能呐,你大學士可是我們國子監的天,下官就是個無權無勢的祭酒,豈敢質疑你的決定呢!
“下官隻是覺得,這些學子很好啊!是我大炎的希望,你看他們多有想法?
“下官覺得這是好事,我們作為他們的領路人,應該多點包容,少點責備……”
範文程雖然是炎帝的人,但因為是張公瑾的弟子,這些年在國子監,也就頂著一個祭酒的名頭,權利早就被架空了!
但架空歸架空,名頭就擺在那裡,開除學子的文書,要是不經過他用印蓋章,那也是瞎扯淡,沒有任何的效果……
國子監的一群老師,聽到範文臣的話嘴角都在抽搐,張乘禮一拍桌案,衝著範文程怒道“範文程,你什麼心思我們不知道嗎?這些小混蛋做的事情,不就是當年你這老混蛋沒有做成的?”
他指著範文程,道“你若是敢徇私,就算大學士饒了你,我也饒不了你!”
範文程頓時滿臉的不樂意,挑挑眉道“張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老提那些芝麻爛果子的事情呢?
“咱們說的是現在的問題,你難道真不覺得,這些少年很陽剛、很有活力,也很有想法嗎?
“我們大炎啊!現在處處透著腐朽之氣,一個個年輕人活得都像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所以很需要像他們這樣的人,開除可多可惜!”
張乘禮險些被氣得吐血“你這是胡攪蠻纏……”
唐演、張冠文等人臉皮也都在抖動,範建險些就掩麵而逃了,爹啊!你是不是給我起錯名字了?這名字明顯更適合你啊!
孔明箴一張老臉已經陰沉下來,冷冷地看著範文程,道“老夫隻問你,開除他們……你,有沒有問題!”
範文程當時也就無語了,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老子當然有問題,沒問題老子會瞎搗亂嗎?
不過不等他說話,孔明箴已經冷哼一聲,聲音冷冽道“我雖然離開了國子監,但整個國子監,還是我說了算!”
言外之意,你說行得行,你說不行也得行。
聞言,範文程的笑容漸漸地僵在了臉上,他知道孔明箴在國子監的能量,如果不同意,估計明日祭酒的位置就得換人。
但如果答應了,這些少年的身上,就會被打上欺師滅祖的標簽,何況其中還有自己的兒子呢!
想到這些,軟了幾十年的老範決定硬一把,和孔明箴死磕一下。
結果,他話還沒出口,門外一道戲謔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喲嗬,大學士還真是威風啊!
“但國子監,你說了不算,法說了,才算!”
眾人抬頭看去,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梁休,正閒庭若步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