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整個戰場不由漸漸安靜下來,龍武衛的將士頓時麵麵相覷,不是奉旨平叛嗎?怎麼變成謀反了?
霍雲濤更是臉色大變,劍指陳修然,怒喝道“彆聽他胡說八道!他是在禍亂軍心,我龍武衛,自然是為了平叛而來。
“殺!給我殺!”
陳修然冷聲道“奉旨平叛?你奉的是誰的旨?如今陛下正在京兆府,何來的旨意?”
他拉著馬韁,駿馬在陣前徘徊,居高臨下看著龍武衛的士兵,道“爾等乃是為我大炎,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威武之師,今日若聽了這小人之言,背上一個謀反作亂的罪名,那龍武衛百年的榮譽,便會頃刻間毀於一旦。
“我等皆是軍人!我大炎之軍,這些年可曾都屠殺百姓之舉?
“諸位就算不信我,但應該也有明辨是非之心,可以想想今日誅殺亂民的命令是否合理。”
聽了陳修然的話,很多龍武衛的將士,就不由得緩緩地收了手中的武器,心中已經開始信了陳修然的話!
這些年,大炎的軍隊都在保家衛國,從未殺過什麼百姓,哪怕是麵對叛亂,大多都是以詔安為主。
所以,軍隊的榮譽心是很強的!
見到這一幕,霍雲濤頓時睚眥欲裂,大怒道“彆聽他胡說,他這是在攻心,這是在禍亂軍心!”
他從懷中取出聖旨,高高揚起“聖旨再此,兵符在此,誰敢抗命……”
見狀,剛收了兵器的龍武衛將士,也都亮起了刀劍,龍武衛隻認聖旨和兵符,其他一概不認。
“諸位將士!兵符聖旨本將已經確認無礙,他這是在拖延戰機!陛下還等著我們救,切莫因為三言兩語,就忘記了你們的職責。”
這時,一個將領打馬上前,高聲說道。
此人,正是之前在軍營複核聖旨和兵符的左軍統領,沈鳴。
他長劍出鞘,指著陳修然,道“左軍聽令,給我衝鋒!”
“右軍聽令!衝鋒!”
“前鋒營聽令!衝鋒。”
“……”
與此同時,一道一道的命令也下達下來,龍武衛的將士,立即對著野戰旅的盾牌陣,發起了衝擊。
陳修然原本不想見血的,畢竟都是大炎的軍事力量,所以哪怕是盾牌防禦時,他都沒有下令讓戰兵出擊。
但現在……不見血是不行了。
“聽令!一團一營二營,一團防爆營,二團防爆營,給我一字往前推!”
陳修然立即下達了作戰命令“一團三營、二團一營為左翼,二團二營、三營為右翼,給我拿下城門,將他們給切割開!”
兩翼原本是展不開的,畢竟都是民房,如果能展開,龍武衛也不會被堵住了。
但對野戰旅來說,這小小的民房,還真對他們造不成多大的阻礙,而且針對這些,他們在南山軍營已經有過不少的訓練。
在弓箭手的掩護下,所有將士立即按照命令行動起來,順著兩麵屋頂迅速推進,向著城門壓了上去,而這時的城門方向,那小校尉依舊率領著巡防營的上百將士,艱苦防禦著。
當然處境最尷尬的是龍武衛,他們現在就像是一跳鑽洞的蛇,蛇頭已經穿過去了,但蛇尾依舊在洞外,隻要洞口被堵住,他們就會被切成兩截!首尾不能相顧。
而這時,防爆營配合著戰兵發起進攻,兵鋒所指,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