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看著大祭司,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將手中的信號彈收了起來。
“看來你還不是個老糊塗……滾吧!記住,你隻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要麼,你說服拓跋濤老老實實把解藥給本宮送來!要麼你就讓他用這兩個時辰,給自己備好棺材……不,你們似乎沒有棺材,那就讓他給自己挖個坑吧!”
“滾!”
大祭司被梁休罵得狗血噴頭,但為了北莽,為了巫馬一族,她也隻能忍了。
最終,大祭司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不僅沒能拿安然威脅到梁休,反倒是白白把手中最後的兩個籌碼給交了出去。
大祭司帶著身後的北莽精銳離開了。
梁休直到看不見他們的人影,才呼地長出了一口氣。
“瑪德,總算唬過去了!差點親姐姐的命就沒了……”
梁休慌忙轉身,去查看安然和安初言的狀況。
安初言太過虛弱,已經沉沉睡去,被安然抱在懷裡。
而此刻的安然,也是麵無血色,精神困頓。
“姐,你沒事吧?”
安然縮了下脖子,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梁休的話讓她清醒了過來,但站在個人立場上,梁休要犧牲她和安初言的打算也是事實,這讓她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不過最終結果還是好的,梁休不光救下了她和安初言的性命,還逼迫大祭司給她們解了身上的蠱。
就這點來說,梁休對她有恩。
安然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梁休“謝謝……”
梁休苦笑一聲“都是一家人,還說什麼謝謝?幸虧把這老妖婆給騙過去了,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救下你們來。”
“騙?”
安然眉頭輕皺“你剛才威脅大祭司的話……難不成是假的?”
“不然呢?本宮來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老妖婆的存在,又怎麼可能知道她的部族在什麼地方?”
“幸虧閒來無事的時候,在宮裡查閱過北莽的一些記載,恰巧知道巫馬一族的一些習慣。”
“這巫馬部族,從來都是集體行動,大祭司出現在這兒,隻能說明巫馬部族其他成員,也都在這裡。巫馬部族雖然是現如今北莽的核心部族之一,但卻不怎麼合群,一向都是離群索居,喜好在水邊,山腳這種地方落腳。”
“本宮說巫馬部族在龍鱗江邊,莽山之下,但其實完全是猜的……他們具體在哪塊兒,我上哪兒知道去。”
梁休說出了真相,他剛才完全是虛張聲勢,扯虎皮做大旗,就是想要把大祭司給嚇住。
這種臨場加戲,很容易穿幫。
好在,或許是北莽人被梁休的炸藥炸怕了,梁休一提炸藥,就已經讓大祭司亂了方寸,這才能成功將她糊弄過去。
萬一被她識破,想要順利帶著安然脫身,就有些棘手了……
“原來如此……”
安然得知真相,心中總算有了些安慰。
這梁休看著混蛋,但心裡還是有她們的,否則也不會花這樣的心思,扯這麼大的謊來騙大祭司。
她突然感覺梁休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他和自己一樣,都有一種不服輸的,堅韌不拔的意誌。
安然被帶到北莽,從小就被當成殺手,當成暗諜來訓練,吃的苦,非常人可以想象。
這些年若不是生在骨子裡的那股意誌支撐著她,她早就死了。
血濃於水,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體味到其中含義。
安然臉上終於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樣的,不愧是大炎的太子,不愧是……我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