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胡說!”
梁休大喝一聲,指著沙弼的鼻子問道“剛才是誰口口聲聲,當著大家的麵,求著本公子想要後悔的?”
沙弼臉上橫肉一陣哆嗦,趕緊辯解道“我……我那隻是一時氣話,當不得真。”
“可我已經當真了。”
梁休忽然挺胸抬頭,義正言辭道“本人向來言出必行,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你,要讓你體驗後悔套餐,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你現在公然求饒,豈不是要讓本公子出爾反爾,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是對我人格最大的侮辱!”
梁休一把拎住沙弼的衣襟,振振有詞道“你說,你是不是在羞辱我?!”
說完舉起手掌,似乎準備加送下一輪的後悔套餐。
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的沙弼,見狀大驚失色。
光是剛才那十幾巴掌,就已經讓他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再挨上一輪,回家怕是連老娘都不認識了。
他再也裝不下去,睜大發紅的眼睛,疾言厲色地道
“姓梁的,你可要搞清楚,這裡是萬寶樓,我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彆想走出去!”
“你威脅我?”
“我隻是告訴你,我萬寶樓背後的勢力,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哦?不瞞你說,在這大炎境內,本公子招惹不起的勢力,還真沒有!”
梁休不以為然的話語剛剛落下,突然從側麵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
“好大的口氣!”
一名十七八歲的黃衣少女,出現在大廳之中。
她梳著雙丫髻,麵如銀盤,肌膚白皙,稚嫩的眉宇之間,多了一絲尋常女子,不曾具備的成熟和傲氣。
一身看似素約的黃衣,行走之間,不時反射金光,明顯是有金絲刺繡,可見家世不菲。
尤其令人注目的是,隨著她邁動步子,腰間不斷響起清越的脆響。
並非是佩戴的環佩琳琅,而是一把不過前臂長短的算盤。
用翡翠雕刻的算珠,隨著她的行走欺負,不時撞擊在一起,才產生了這種鐘磬般悅耳的聲音。
她的身邊跟著一名店員小廝,跟著她走近之後,指著梁休和沙弼,交代完事件經過,便被打發到一邊去。
沙弼一看到少女出現,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嚷起來“小姐,你總算來了,這兩個人……”
“行了,本小姐放棄寶貴的對賬時間,專程從後院趕過來,不是為了聽你廢話,浪費時間的。”
黃衣少女一句話,直接堵住他的嘴,隨後看著梁休,開門見山地道
“梁公子是吧,有什麼事衝我來,先把本店的掌櫃放了,如何?”
“當然,既然主事的來了,這條雜魚也就沒什麼用了。”
梁休笑了笑,給劉安使了個眼色,直接將沙弼放下來。
“哼!我家小姐來了,看你們怎麼收場!?”
沙弼掌櫃頂著烏青的豬頭,怨毒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衝到黃衣少女麵前哭訴道
“小姐,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將這兩個強買強賣的混蛋,好好教訓一頓。”
“行了,你煩不煩,再敢浪費本小姐時間,扣下個月俸祿。”
還彆說,黃衣少女這招還真管用。
一聽到扣俸祿,傻逼掌櫃立刻收聲,老老實實直起身體,讓到一邊。
儘管心有不甘,但他知道,少女就是這樣的性格。
對自己人不客氣,對外人,就更加不會客氣。
沙弼縮著脖子,一邊揉著臉頰,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梁休主仆。
這兩人,怕是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