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原本為譽王準備的美味佳肴,梁休就從錢寶寶的懷裡搶過燕燕,就向著桌案撲了上去。
燕燕的小手很臟,梁休直接拎起桌上的茶壺,給燕燕洗了手。
然後,就把燕燕抱坐在自己的身邊,伸手抓起一直燉得稀爛的大肥雞,放在燕燕的身前,兩人就目若無人地大快朵頤。
頃刻間,隻見雞骨頭不斷地在空中飛舞。
徐懷安、陳修然等人當時就迷了。
那可是上等的好茶,一兩要好幾十輛銀子,你們拿來洗手?簡直暴殄天物好吧!
還有這吃相?能不能彆這麼難看?
你是當朝太子,現在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咋地?皇家還餓著你了?
不過,這樣的太子,卻讓他們覺得,距離更加的親近。
當下,徐懷安和陳修然也懶得管了,直接將四個士子踹飛出去,帶著錢寶寶和燕燕的爺爺,也加入了戰團。
至於劉安,他們是不管的。
錢寶寶望著這一幕,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自幼就是個乖孩子,但現在乾這麼出格的事,卻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許久。
震驚中的眾人才漸漸回過神。
但看到眼前淩亂的景象,頓時一個個臉色陰沉,憤怒不已。
“太子殿下,你乃是當朝太子,如今不僅縱撲行凶,還示規矩如無物,置皇家臉麵於何地?置大炎法紀於何地?”
這時,一個青年站了出來,望著梁休怒斥道。
青年看上去三十出頭,麵容剛毅,一襲白衣,舉手投足間,頗有些揮斥方遒的氣勢。
梁休看了座下的青年一眼,緩緩地吐出嘴中的雞骨頭,才道“你誰啊?先報上名來。”
青年大怒,咬牙切齒道“我乃是國子監祭酒範大人之子,範建。”
梁休臉色怪異,豎起了大拇指,“牛逼,果然人如其名!”
此言一出,不僅是錢寶寶等人,就連士子中的一些人,也都忍俊不禁。
範建臉色頓時青一陣紫一陣,當時氣得就想破口大罵,奈何梁休的身份擺在那裡。
有理還好。
沒理。
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就能摘掉他的腦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壓製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看著梁休,冷笑道“傳言太子殿下才華橫溢,德才兼備,賢名在外。
“今日一見,真是讓人大失所望,原來太子,也不過是一個逞口舌之利的小人罷了。”
範建的話剛落,立即也有人站了出來。
“不錯,太子殿下誣陷譽王殿下,豈是君子所為?”
“還有南城的流民,殿下將其驅趕至南山,任其自生自滅,不怕遭天譴嗎?”
“如此行徑,禍國殃民,我就是血濺宮門,也要為百姓討一個公道。”
“……”
眾人再度義憤填膺,聲討梁休。
“少廢話!”
梁休緩緩地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飽嗝,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道“本太子說了,今日就是來砸場子的。
“把你們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吧,文的武的,你們選!
“本太子一人挑你們所有人。
“一個個仗著有天子門生這層身份,牛逼得不行。
“今日本太子就讓你們知道,在本太子眼中,你們……什麼都不是!”
喧囂的大殿,頃刻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