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用計讓安氏精銳圍攻炎帝,大炎上下都把安家罵成了叛徒,給他們安上了造反的罪名。”
“那時候炎帝心知肚明安家是被冤枉,是被利用的。可為了維護君臣之綱,維護大炎千百年定下的規矩,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還是親手把安氏一族殺了個精光?”
“若他不是那麼迂腐,若安氏一族至今仍在北境鎮守,又豈會有今日?”
大祭司說到這裡,伸出枯樹枝一般的手指頭,指著安然說道“安然可是這小太子的親姐姐,老身把安然帶過去,給小太子做個選擇。”
“他若不選退兵,日後必會被整個大炎唾罵,說他道德淪喪,罔顧人倫。狼主可是不知道,大炎文人的筆,殺起人來,一點都不比刀劍遜色。”
“身為太子,他日後要繼承大統,怎麼可能讓自己背上如此罵名?所以,狼主放心,此計,必能成功!”
大祭司說的有條有理。
拓跋濤身邊的左籌也在旁默默點頭,對拓跋濤說道“狼主,依屬下看,此計可行。”
“還望狼主彆考慮太多,目前讓太子和青州軍退兵,給我軍以喘息的機會,才是最好的選擇,求狼主……聽我一句吧!”
左籌如今已經無奈了。
左籌的語氣,讓拓跋濤很不舒服,但他又無話可說。
若他聽從了左籌的意見,那天及早地派人去調查頑城的事情,或者會探查到太子大軍的動向。
若是早一天知道頑城被貢獻的消息,拓跋濤能儘快下令讓鹿州的守軍提高警惕,也就不會被青州軍淩晨時分突然襲擊,把陣形都打散了。
或許還能依靠人數的優勢,讓青州軍付出沉重的代價,不但能保住鹿州城,還有可能順勢拿下青州。
拓跋濤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都不好意思跟左籌對視。
沉吟片刻,拓跋濤掃了眼地上的安然,點頭同意了“既然如此,明日,就有老大祭司了。”
大祭司咧嘴一笑,朝拓跋濤躬了躬身子“狼主放心便是,老身出馬,必定馬到功成……”
躺在地上的安然,早就聽不下去了,等大祭司和拓跋濤說完,她冷冷地開口“既然你們知道我是梁休的姐姐,你們用我來威脅他就是了。不要難為初言,他還是個小孩子,而且跟大炎皇室沒有半點關係!”
“你這個老妖婆,給他肚子裡下這麼厲害的蠱蟲,於心何忍?就不怕他痛死過去嗎?你把他身上的蠱解了!”
安然憤怒罵道。
大祭司緩緩起身,走到安然身前,費力地蹲下身子,摸了摸安然的臉蛋,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說的沒錯,他是跟大炎皇室沒有關係。但老身給他下蠱,從來都不是為了威脅太子。”
“而是為了給你提個醒!你們大炎人慣會做慷慨赴死的那一套……若是老身把他身上的蠱給解了,難保你不會在見到梁休之前自儘!”
“所以,乖徒兒,你若是還想讓他活,就好好配合,千萬彆動什麼他樣心思……哈哈哈哈哈哈哈!把她們帶下去!”
幾人上來,將安然和安初言各自縛住,粗暴地往外拉扯。
安初言不過一個小童,身上吃痛,咧嘴嚎啕大哭起來“娘……”
“卑鄙!”
安然掙紮著罵了一句,眼角流下一行清淚,輕聲安慰安初言“乖,囝囝不哭,娘在!娘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