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在張大龍心裡,陳墨已經由一根刺,變成了一把刀。
如果不儘早把這把刀摧毀,總有一天,他多年的努力,他所有的一切,恐怕都要被這把刀摧毀。
“村長的意思,是我不能承包那塊荒田了?”
陳墨皺著眉,淡淡問道。
“當然不是,不過,有一些東西,咱們得寫進合同裡。”村長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
“比如,你當初承諾的捐學校。”
“這個沒問題,隻要不是讓我修路,彆說建個學校,以後招聘老師的工資,都由我出。”陳墨淡淡說道。
“那行,你看看這份合同,如果沒什麼問題,那就簽了吧。”村長從抽屜裡取出一份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合同,遞給陳墨。
陳墨看了看,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當初簽的第一份合同,承包期限是二十年,每年每畝租金一千塊,押金一年。
但這份合同,除了多出一項一年內捐建一所小學以外,承包期限居然隻有三年,而且每年每畝租金也變成了一千五百塊,押金倒是沒變,還是一年。
但這不明擺著坑他麼?
“村長,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陳墨把合同放在桌上,沉聲說道。
承包期限隻有短短三年,豈不是他正要開始賺錢的時候,承包期限就到期了?
還敢不敢更坑一點?
“小墨,這可不關我事,是上頭隻批三年,我也沒有辦法。”
村長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道。
“而且,你可彆小看這三年,據我所知,你的青菜和彆人的不一樣,一個月就能收成一兩批,三年已經足夠你賺很多錢了。”
陳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老貨是使了勁地給他下套。
雖然事實真如對方所說,三年時間也足夠他賺很多錢了。
但三年後這老貨收回了那塊地,直接拿來用就行了,相當於一分錢都不用出,就有人幫他弄好了一切。
這是明目張膽地要摘他的果實呢。
陳墨沒有說話,心中在思索著。
村長也沒有說話,隻是好整以暇地喝著茶,時不時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墨一眼。
要不要簽呢?
要是簽的話,才短短三年承包期,他不甘心呐!
但若不簽,他的農場就無法擴建,不僅少賺了很多錢,他的很多計劃也無法實施。
三年!
似乎上一次選舉是在三年前?
也就是說,還有兩年就要進行新一輪的選舉了。
他開辦了農場,拉動了就業,是一筆不小的政績。
而且合同上標注了,他要在一年內捐建一所小學,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政績。
加上他的糖廠
這老貨眼看過不了幾年就要退休了,這是不甘心,想要再往上爬一步?
可彆小看了這一步。
隻要進了鄉裡,哪怕隻是部門裡的一個小文員,都不是一個他窮鄉僻壤的村長能比的。
陳墨想通了關鍵。
村長這是要借著他的手,為其創造政績,好在兩年後的選舉上脫穎而出。
但是,陳墨會讓他如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