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怕,驚人的戰吼在密林中回蕩起來。
“aaaagh!”
艾麗瑪拉的憤怒也被這樣的情況覆蓋,逐漸變成無力的恐懼,她此刻轉身,才發現自己的兩個老師居然在苦苦的對付綠皮,隻為了能保護自己。
她深呼吸一下,壓住恐懼,但實力的差距依然,綠皮才是這裡的主人,用伸出手摸自己挎包裡唯一一顆鐵的炸彈。
而當冒險者開始因為綠皮的襲擊減員,俠義騎士和羅埃爾的近衛隻能靠在一起,不斷麵對四麵八方襲來的綠皮攻擊。
狼群已幾乎消散,隻有幾隻最健壯,最強大的還在戰鬥,山丘下,滾落的身體成了小山,血和鐵的味道彌漫。
綠色的邪月當空,永遠恩賜那些可怕的生靈。
獨眼獸人馬上揮擊戰斧,力大,遼闊,利刃發出呼呼呲呲的聲音,那是空氣被打破的低鳴。
艾麗瑪拉隻能放棄點燃炸彈,橫上長劍,她已用全力反擊,眼睛卻趕不上獸人的攻擊,隻能消極的防禦。
片刻後,一陣長鳴的金屬撞擊聲傳遍夜空,那柄插入過綠皮的長劍在此刻徹底斷裂,劍刃如粉末似的散開,艾麗瑪拉整個人倒飛出去,身上的東西散落,砸下山丘,生死不明。
“操!”羅埃爾大罵一句,此刻恰好打火石從艾麗瑪拉口袋掉出,落在他的腳邊,但羅埃爾頭皮發麻,腦袋裡想到,這是他徒弟最後的幫助嗎?
又馬上搖頭,不是最後!
他拿起那打火石,猛的點燃鐵炸彈,那滋滋滋的聲音不斷,在引線燒光前,拋向麵前綠皮的群中。
小子和地精看到那玩意過來,抱頭鼠竄,原地趴下,但是這威力可是堪比炮彈的!
爆炸和轟鳴讓那些小子被炸飛,被各種技能強化過的炸彈威力驚人。
諾克一瞬呆住,他臉頰亂糟糟的,汙血毛發都貼在一起,卻還還是驚訝的問。“你的炸彈威力怎麼那麼大?”
羅埃爾隻是回答。“閉嘴,快點下去找我徒弟!”
但獨眼不會讓他們得償所願,他慢慢的走來,全身粗糙的鎧甲泛著月光,像地獄來的怪物。
戰斧上依還有少女的血液,他癡迷的舔了一口,便又吐出來。“那獵人的血也是這個味道,自由?希望?你們蝦米總會說這個。”
“現在,和俺打,你們兩個看起來更有趣!”
羅埃爾不想和他糾纏不清,看著山丘上艾麗瑪拉落下的方向,他額頭流出冷汗。
“你這惡心家夥…”他隻能罵,但沒有黑火藥的他對於這家夥真的沒辦法。
情況急轉直下,爵士也沒有多少力氣,他們就算聯手也很難說可以對付這個家夥。
此刻那名奄奄一息的狼王不知何時站起來,血液從它的口腔流出,但它沒有倒下,隻是用死一樣的眼睛盯著滿地狼和人的屍骸。
還有那名少女掉落的位置…
它發出一聲哭泣似的悲鳴,又長,又可悲。
片刻後,它全部的力氣都拿來,用自己的軀體撞向那兩台還連著車輪的臼炮,猛的撞擊讓它失去了最後逃跑的力氣。
小小的王者匍匐在原地,像睡著了似的,狼群此刻發狂了,它們越過綠皮,無視戰線,就算會被殺死也要奔到王者身邊。
獨眼驚訝的左顧右盼,因那兩台臼炮正順山坡滑下去。“你們去那,俺不容許!”
他舉起手,想阻止,卻被一隻野狼突然咬住手臂,就算那狼已經遍體鱗傷,毛脫皮破,也不願意鬆開。
“滾!”獨眼瞬間撕開那可憐的生物,但是更多狼不斷咬來,兩門臼炮也不偏不倚落在羅埃爾和諾克的麵前…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馬上決定,他們推起火炮,瘋了似的向下跑。
“撤退!撤退!”羅埃爾喊的撕心裂肺,爵士也吹起撤退的號角,此刻,狼們最後的戰士也被獨眼殺死,血液濕了他的甲胄,他卻並不開心。
“小子們!殺了他們!”
森林中出現起漫長的追逐戰,幾個火槍手站在拖臼炮的貨車上不斷射擊,其他冒險者或推著,或護著,不願意將這東西交出去。
枯枝爛葉亂飛,小樹被直直撞斷,貨車軲轆嘎嘎叫著,直到臼炮被拖出森林邊緣,一群人進入平原。
吉月高照天空,明亮的光芒灑在地上,人們都癱軟的坐在地上,慶幸自己活下來,也為死去的人和生物悲傷。
羅埃爾心情則是極差的,他坐在臼炮上,想著自己選擇了炮,而非自己的弟子,這對嗎?
他低著頭,眼眸溢出了極少見的濕潤,當爵士來安慰他,他馬上擦乾眼淚,深呼吸,像沒事似的說。
“我們明天回來找找她…”
爵士沒有回答,他隻是指了指貨車旁邊,不知何時一匹狼已跟著他們跑了出來,但它應是最後的狼了,並全身都是血液沒有傷口,應該是敵人的,它的模樣並和那隻狼王幾分像,特彆是其瞳孔閃著驚人的光芒,仇恨的光芒。
而它的背上,一名棕發少女靜靜的躺著,右手手臂上像被宛掉了一塊血肉。
“艾麗瑪拉!”羅埃爾激動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