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的態度是有點兒冒犯的,但格雷伯爵似乎一點兒也不生氣。他還是笑笑“我也隻是提醒你一句,專心備考,不要在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情上分神。”
善初被這句“無關緊要的人或者事情”逗笑了,看來,在格雷伯爵看來,哲夫和泰坦這兩位少爺都是無關緊要的。真夠傲慢。
善初但笑道“您放心,我分得清輕重緩急。”
“我也是囉嗦了。”格雷伯爵好像有點懊惱,但這點懊惱又像是裝的。
善初不得不佩服,格雷伯爵的演技真的挺厲害的,他有時候都分不清格雷伯爵什麼時候是真情流露、什麼時候是虛與委蛇。
所以說,演員不一定會演戲,但政治家一定演技超群。
善初先站起來告辭,走到格雷莊園門口打車,卻見一輛紅色跑車停在路邊,長發美男倚門笑道“上車吧?”
善初看到施簫奈的臉,一陣詫異“您還在呢?”
施簫奈歎了口氣,晃了晃手機“誰叫你還沒給我打五星好評呢?”
善初鬨不準施簫奈所謂何事,但也玩笑應對“是我錯了,我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還請施公子見諒。我馬上打好評。”
說著,善初一邊坐上了副駕駛座,一邊在叫車a上給施簫奈打了好評。
施簫奈一踩油門,車子便飛馳而去。
善初看著窗外變換的風景,一陣驚異“這不是回家的路!”
“當然不是啊。”施簫奈說。
善初說道“請你快送我回家。你彆這樣,我真的要舉報你的。”
“請吧。”施簫奈不以為意,一副愛誰誰的樣子。
“我報警了。”善初晃晃手機。
施簫奈卻笑了“就請你吃頓飯,行麼?”
善初見車子果然駛向了市區,心下稍定,又有些好奇這個施簫奈為什麼突然接近自己,便暫時按兵不動,隻笑笑“是嗎?那必須是高級餐廳,不然我還是要報警。”
施簫奈笑答“無問題。”
施簫奈把車開到一家高檔日料店。
穿著和服的亞洲麵孔女服務員帶他們到私人包廂去。
施簫奈仿佛是經常來的,他有一個固定的包廂。包廂的門打開著,正對日式庭院,傍晚中能見孤月懸掛在鬆樹上。
施簫奈伸手替善初沏茶。
善初也沒有受寵若驚,隻是笑著用恭維的口吻說“施公子茶藝了得,實在是讓我非常佩服。”
施簫奈笑笑,將一小杯茶遞到善初跟前,說“你喜歡喝茶?還是喝酒?”
“我喜歡綠茶。”善初答,說著抿了一口,心想還是中式綠茶好喝。
施簫奈與他閒聊了一陣綠茶的話題,半晌又說“泰坦和哲夫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善初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但麵上波瀾不興“什麼事情?”
“彆裝了,是你做的吧。”施簫奈開門見山。
善初突然想起,在夏考第一天,善初去挑撥泰坦和哲夫的時候,施簫奈也在現場。施簫奈還意味深長地對善初說了一句“又是你”。
難道施簫奈注意到了……?
善初眨眨眼,一臉無辜“我做了什麼?”
施簫奈說“我聽說過你,一個‘藍顏禍水’,在布萊頓、泰坦以及哲夫三人之間周旋。這三人本來麵子上還挺融洽的,因為你都撕破臉了。還有那個托比,他欺負過你,然後你就通過諂媚哲夫,將托比弄走了,不是嗎?”
善初心裡反而淡定了幾分施簫奈還是沒格雷伯爵那麼精明。施簫奈什麼證據也沒有,也根本沒搞清楚我的手段,隻是主觀臆測我用諂媚勾引的手法離間泰坦和哲夫。
嗬嗬,他還真是低估我了。
善初淡淡說“如果你覺得我靠諂媚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你也太輕視泰坦、哲夫以及布萊頓了。”
“我沒有輕視他們。”施簫奈說,“他們本就是蠢蛋。”
善初無奈地搖頭“我哪有這麼厲害?沒有的事。”
“你在格雷伯爵身邊做助理,對接了他的r團隊是嗎?那些抹黑哲夫的稿子都是你授意的。”
善初沒想到施簫奈還知道這個,但口說無憑,善初矢口否認“我沒有。”
“真的沒有?”施簫奈冷笑,“泰坦找的作業代寫,也是你推薦的吧?”
善初眉毛挑了挑,一臉沉穩“不是。”
“你說不是就不是?”施簫奈也挑了挑眉毛。
善初卻說“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也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隻是這麼覺得。”施簫奈說。
善初心裡輕笑一聲果然,他真夠自負的。
“沒有證據就指控我?”善初露出了委屈的樣子,“不知我哪裡得罪了施公子?”
“你不知道?”施簫奈冷笑,“你不是很聰明、很會算計人心嗎?又怎麼會不知道?”
善初滿臉迷惑不是裝的,他是真的迷惑。
他和施簫奈初遇的時候,就能感受到施簫奈的敵意。但他通過自己的手段化解了,還獲得施簫奈贈予的玉簪。他以為施簫奈已經對自己改觀了,沒想到,現在看來,施簫奈對自己的敵意還更大了?
對於這樣的情況,善初真是摸不著頭腦。
可以說,他和施簫奈完全沒有交集,他是怎麼在還不認識施簫奈的時候把施簫奈得罪了?
善初不恥下問道“我確實不知道,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這話說得特彆誠懇,善初用他那雙澄澈的眼睛凝視著施簫奈,一臉無辜“說不定是有什麼誤會?”
作者有話說
為什麼那麼多人吐槽“你猜怎麼著”這句話……這不是京腔也不是相聲腔啊,就是“guesshat”翻譯過來嘛~~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