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好笑,不覺得對所謂的貴族少爺跪得太誇張了嗎?他們這樣子欺負轉學生是對的嗎?”
“沒錯,為什麼要從被霸淩者身上找問題?這不是霸淩者的錯誤嗎?”
“也不知我們國家為什麼要養著這些貴族……”
……
布萊頓也出麵佐證,用自己的人格擔保“善初是我見過最單純最不做作的男孩子,我用我的名譽擔保,他絕對沒做過施簫奈指控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施簫奈出於私怨誣陷。”
看到布萊頓的保證聲明,同學們就更傾向於相信善初了。
畢竟,施簫奈的脾氣不好,在校園內是眾所周知的。大家都覺得施簫奈乾得出仗勢淩人的事情。倒是學霸布萊頓,平常雖然也有些傲,但總體上還是講禮貌、講道理的,給大眾的印象比較好,大家更傾向相信布萊頓。
也有很多一早就看不慣施簫奈臭脾氣的人趁機在論壇裡罵施簫奈不做人。
一時間,輿論反轉,大家紛紛譴責施簫奈大少爺脾氣、同情善初小可憐遭殃。
最後,校園網管理者把相關帖子全都刪了,理由是這些討論與學習無關、影響學生個人的聲譽、可能侵犯了相關個人的隱私權。
善初倒覺得好笑,一開始他被惡意剪輯的錄音被發布的時候,就向校園網管理人員求助,要求刪除錄音,卻遭到拒絕。那個時候,校方怎麼不知道這會影響學生個人聲譽、侵犯隱私權?
現在輿論反轉,反噬了施簫奈,校方就想起要保護學生了?
真是有趣。
施簫奈能用似是而非的錄音來整善初,善初一樣能以其人之道反製其人。
畢竟,善初猜測,施簫奈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如果有,施簫奈也不會費勁兒搞假錄音了。
再說了,施簫奈在電話裡說出那麼拽的話,難道真的沒想到彆人的電話也有錄音功能嘛?
善初搖搖頭,施簫奈還是太年輕了,性格也太傲,要是格雷伯爵的話,肯定不會中這樣的計……
善初眨眨眼怎麼又想起格雷伯爵了?
仔細想來,格雷伯爵才是知道最多內情、手握最強證據的……
善初正沉思著,手機卻振動起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施簫奈的信息“你很好。”
善初笑了笑,發信息“我是挺好的。對了,我說了會保留追究造謠者法律責任的權利,不是開玩笑的。”
施簫奈回複“歡迎之至。我最近正想打官司呢。”
隔著屏幕,善初都能想象到施簫奈那高冷的語氣。
真是不討人喜歡的家夥。
善初已經不想探究自己是怎麼得罪施簫奈的了,他現在隻認一件事我不管自己是怎麼得罪施簫奈的,但現在施簫奈是真他媽得罪我了。
翌日,善初提著一個小漆盒,打車到了格雷莊園。
格雷伯爵見善初來了,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小漆盒,問“這是什麼?”
善初說“日本的玉露綠茶。好不容易得了的,想送給伯爵大人品嘗。”
“既然是好東西,自己留著吧。”格雷伯爵說,“我不愛喝綠茶。”
善初笑道“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說著,善初把和風的小漆盒打開,卻見裡頭放著的是紅茶茶葉。
善初說“這是紅茶——還是我托人特地從中國原產地帶來的。”
格雷伯爵笑了“難為你有心。”
善初又說“唉,最近的事情怕你也聽說了?”
“什麼事情?”格雷伯爵問。
善初隻說“施簫奈誣陷我……這也就算了,主要是牽涉到了您的r團隊,說抹黑哲夫的事情和你的r有關。怕對你的名譽有害!”
“嗯……”格雷伯爵看著善初,似乎等善初說下去。
善初便繼續說“依我看,一定要堵住施簫奈的嘴,不要讓他胡說八道,影響您的聲譽才是。”
格雷伯爵手指摩挲著漆器的邊緣,笑道“你大約是低估了施簫奈的嘴了。他的嘴,可是誰都堵不住的。”
“我猜也是。”善初想了想,點了點頭,就施簫奈那勁勁兒的樣子,仿佛真的是誰都不買賬的。
格雷伯爵讓管家將茶葉拿去衝泡,回頭又對善初說“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施簫奈的事嗎?”
“我是來見你的,和旁人無關。”善初說著,眼神閃爍著星星一樣的光芒,可真夠迷人。
格雷伯爵微微一頓,卻很快回過神來,笑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善初說,“施簫奈的事情我能自己解決。”
格雷伯爵道“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要是應付不來……”
“我要是應付不來,不是還有伯爵大人嗎?”善初含笑道。
格雷伯爵似乎還沒適應善初這個不裝綠茶的坦蕩樣子,錯愕了半秒,而後又笑了“我認為我會幫助你?”
“我希望你會幫助我。”善初答道,“不過,我更希望我不必求助於你。畢竟,這對雙方而言都可能是一個麻煩。”
格雷伯爵說“你也會怕麻煩?”
“為什麼不怕?”
“因為我看你似乎熱衷於招惹各種麻煩。”格雷伯爵說。
“那你可說錯了。”善初幽幽一歎,“我從不主動惹麻煩,都是麻煩來找我。”
善初這話說得有些不得已的淒愴,但如果哲夫泰坦托比沒有比他搞到名聲掃地的話,這可憐相就更有說服力了。
格雷伯爵似乎準備安慰善初兩句,卻不想,善初不需要任何安慰,就立即振奮起來。
善初抬起頭,眼睛仍是亮閃閃的,滿是不服輸的勁頭“周六在史密斯的派對,施簫奈也會去嗎?”
“不知道。”格雷伯爵道,“你會去?”
“我想去。”善初蹺起腳,姿態懶懶的,“艾米莉還跟我抱怨,你不找她當女伴,她便沒男伴了。我自告奮勇當她的男伴,好讓她帶我進場。”
格雷伯爵吹了吹茶湯,說“她拒絕你了。”
善初挑眉“是的,你猜對了。”
“她要是答應了才奇怪。”格雷伯爵看善初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善初卻讀懂了“我知道,我不配。”
“我不是這個意思。”格雷伯爵說。
“也許吧。”善初不以為意,“但艾米莉就是這個意思,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知道,她認為我不配當她的男伴。”
格雷伯爵說“那你打算怎麼去呢?”
“你猜?”善初眼神閃爍著狡黠。
格雷伯爵笑了笑,眼神多了幾分溫度。
善初便得意地想,自己果然賭對了格雷伯爵不喜歡他裝綠茶小白花,格雷伯爵喜歡張揚的小美人。
正好,善初本來就是張揚的小美人。
格雷伯爵說“我猜,你或許會找布萊頓幫忙?”
“為什麼?”善初問。
“施簫奈攻擊你的時候,你不就第一時間找了布萊頓幫忙嗎?”格雷伯爵問。
善初笑“這話說得,有點像是你怪責我第一時間找他幫忙、卻沒有找你。”
格雷伯爵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很淡然,但手裡的茶匙卻晃了晃,動蕩了茶杯裡的原本平靜的茶湯。
善初敏銳地捕捉到這一細節,臉上卻不顯,隻想原來格雷伯爵是個悶騷嗎?
作者有話說
其實格雷伯爵是個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