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聞了聞倒在他杯裡的酒,發現並無異樣,心裡判斷哲夫應該還沒下藥。
他估計,哲夫應該會趁大家離座的時候才動手。
豔豔提議大家玩紙牌,四人便從飯桌挪到了遊戲室,哲夫主動地幫大家端酒,一點都沒有少爺的架子。
大概過了幾分鐘,哲夫就拿著一杯酒,遞給善初,說“喝一口潤潤嗓子。”
善初接過酒杯,嗅了嗅,果然聞到了那股隱藏在果酒裡的酸味,他便搖搖頭,說“這怎麼像是變質了似的?好像有股酸味?”
“有嗎?”哲夫臉色一僵,“不會吧?”
善初將酒往哲夫麵前一推“要不你嘗嘗?”
“……”哲夫怔住了。
善初忽略這個話題,重回淡定模式“打牌沒什麼意思,我們要不打遊戲吧?”
豔豔同意了,起身調試電視機。哲夫也在旁邊裝作熱心的幫忙。
“讓一讓。”善初故意往豔豔和哲夫中間擠,與此同時,雙手快速地調換了自己和哲夫的酒杯。
哲夫也沒注意到。
善初拿起哲夫的酒杯,啜了一口,發現口感正常,是沒有加料的。
哲夫見善初在喝酒,立即將目光鎖定善初“酒莊的人說這款酒有點酸是正常的。沒有問題,屬於一種風味。”
善初心想風味?我看是騷味吧。
善初笑笑“嗯,是吧,現在喝也不難喝。”
說著,善初與哲夫碰杯“乾了吧。”
哲夫立即答應,興奮地和善初乾杯,咕嚕咕嚕地把整杯酒喝下去了。大概是哲夫的味覺不夠靈敏、也可能是他太興奮了,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喝的酒也是酸的。
四人坐下來一起打遊戲,哲夫卻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看手表上的指針。
善初知道,哲夫這是在算藥效發作的時間呢。
說實話,善初和哲夫一樣期待那一刻的到來啊。
哲夫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對善初說“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說,你方便和我出去聊一下嗎?”
“嗯。”善初點點頭,便和哲夫一同離開了遊戲室。
二人剛離開遊戲室,哲夫轉身就把門反鎖了。
善初吃了一驚“你乾什麼?你這是把豔豔和格雷伯爵所在遊戲室了嗎?”
哲夫嗬嗬一笑“很快,格雷伯爵就會控製不住自己,你就能看到他醜陋的真麵目。等他身敗名裂了,你也不用再擔心他會仗勢欺人……”
此刻的哲夫笑得陰惻惻的,聲音嘶啞,猶如寒冬裡的烏鴉。
很快,格雷伯爵就會控製不住自己,你就能看到他醜陋的真麵目……?
善初心中一涼,明白了哲夫的意思哲夫不但給善初下了藥,還給格雷伯爵下了藥!
所以,在藥效快要發作的時候,哲夫就把格雷伯爵和豔豔反鎖在遊戲室!
哲夫打的是一石二鳥的主意。他既要上了善初,還要格雷伯爵對豔豔做出醜事。
善初震驚地看著哲夫媽的,這人的下限永遠能超乎我的想象邊界!
而藥效果然要發作了,哲夫的臉漲得通紅,眼睛透出詭異的光,褲襠肉眼可見的鼓脹起來了。
善初不禁覺得此刻哲夫的姿態十分嘔心,目光越過哲夫,落到被上鎖的遊戲室的門上,不覺擔心起來被鎖在裡麵的格雷伯爵和豔豔呢?又該是什麼樣子?
善初心想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善初雖然是白斬雞,但是上輩子長大之後學過防身術。
然而,武術這東西是要講天賦和童子功的。善初學得半吊子,和比自己壯的人對戰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但學了什麼掰對方小拇指、踢彆人小雞雞的小損招,唯一比較有用的是,他學會了如何通過打對方下巴導致對方昏厥卻不致死。
然而,他得在對方像一塊木頭那樣站定、並抬頭露出下巴的時候,才能實現精準打擊。否則也是白搭,所以在實戰中幾乎沒有任何用處。
善初表麵上卻雲淡風輕,昂起下巴指了指天花板,說“你看看上邊。”
這時候的哲夫大概是中了藥,神誌不太清醒,還真的聽善初的話,抬起頭看天花板。就在這時候,善初立即一記廬山升龍霸重擊對方的下巴!
哲夫悶聲倒地。
善初立即打開遊戲室的門,隻見豔豔也倒在了遊戲室裡麵。
善初嚇了一跳“豔豔!”
“她沒事,隻是她意圖侵犯我……”格雷伯爵躺在沙發上說,“因此我出於無奈和防衛的必要性通過刺激她下巴處的眩暈神經使她喪失了行動力,從而規避事態惡化的可能性。”
善初草,你就說個“我打暈了她”搞那麼費勁兒。
但誰又知道,出於政治家的本能,格雷伯爵絕不可能從嘴巴裡說出“我打暈了一個女孩”這樣的表達。
善初搖頭“她應該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好像是酒裡有問題……哲夫也不對勁了。”說著,善初指了指室外“同樣的,我也出於無奈和防衛的必要性通過刺激哲夫下巴處的眩暈神經使他喪失了行動力從而規避事態惡化的可能性。”他一字不落地重複了格雷伯爵的措辭,舌頭差點還打了個閃,心想,格雷伯爵滿嘴長難句的可真是牛逼,他應該去文學係或者學ra。
格雷伯爵悶聲說“我叫了私人救護車了,他們很快到。”
私人救護車,也就是會把他們送去私人醫院的意思了。
大概以格雷伯爵的聰慧,已經猜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秉承著醜事不出門的原則,才叫的私人救護車。
格雷伯爵似乎沒什麼力氣,斜躺在沙發上,輕輕的呼吸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卻仍是清澈透亮,但眼尾卻洇出淡淡胭脂色。
就像是總是不讓你摸的一隻美貌藍眼白毛貓,忽而吃了貓薄荷,此刻高冷全無,隻對你敞著白絨絨的肚皮——
你很難控製住自己不去摸一把,對吧?
善初意動,裝作無力躺到沙發上,氣息如蝴蝶翕動“我好像也有點不太對勁……”
格雷伯爵眯起眼睛“哪兒不對勁?”
善初伸手勾住格雷伯爵的頸脖,臉龐往前湊,嘴唇呼出的帶著櫻桃酒的氣息能擦過格雷伯爵的唇,二人的距離隻有一寸之隔。
但善初卻凝在那兒不動,不讓嘴唇真正貼上去。
格雷伯爵也如沒有感情的石像,不往對麵的美人身上挪動分毫。
二人明明酒酣耳熱,卻死死撐住在這方寸之間,誰都不肯往前進那一步。
因為靠得太近,一呼一吸,都像在勾纏。
勾的是魂,纏的是欲,但卻有一股勁兒扯著他們留在原地,不得寸進。
唇與唇,隻隔著這一寸的距離。
這一寸,卻又是兵家必爭之地。
攔住他們情慾的並非道德或理智,而是——
他媽的勝負欲。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