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顧希言!
許是因為對白瑾的同情,白思辰的態度更加冷漠,他夾著病曆本走了出去“顧希言,既然你和他認識就跟他說說吧。”
顧希言看著白思辰雲淡風輕一般走了,對白父更沒有什麼耐心“你要是繼續胡鬨,下一個進去就是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白父立刻收了心,他還沒有蠢到想跟白瑾一樣吃牢飯。
白思辰站在電梯口,側頭望了眼走廊儘頭重症監護室,不禁諷笑一聲。
縱然他不知道白瑾為什麼會被白父告,但有這麼一位父親,哪怕再小的事兒都能被他無限放大。
不過他心裡倒是真覺得白瑾是有苦難言了。
另一邊,白瑾倚著床,已經勉強能坐起來。
她低頭看著自己近似枯瘦的手,要不是還有痛覺,她真以為她才是個植物人。
已經快半個月了吧。白瑾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陽光,竟又想起顧希言來了。
他還不知道她在醫院吧,又或者等到他再發一點善心想起去監獄裡看她的時候,她卻早已化為一捧灰了。
“小叔……顧希言。”她低聲叫了幾聲,明明從前那麼熟悉,現在叫著卻是異常的陌生。
“白小姐。”白思辰手中拿著一杯熱奶走了進來,“喝點牛奶吧,不能光靠營養液。”
他將熱奶放在一旁的桌上,躊躇了片刻才道“剛剛我看到你爸了。”
白瑾一愣,疑惑白思辰怎麼會認識她爸“醫生,你,怎麼……”
白思辰拉過身後的椅子坐下來,神情認真“你真的不打算爭取翻案的機會嗎?”
他並非多管閒事,他隻是覺得白瑾不應該帶著莫須有的罪名離開,這對她來說不公平。
白瑾想證明自己的心早在顧希言放棄她的時候死了。
她最信任的顧希言,也是她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麼好爭取的。
“醫生。”白瑾再無從前那般痞樣,一雙眼中滿是疲憊,“我沒有必要再翻案,而且沒有人能鬥不過對方的律師。”
白思辰一笑“可我認識的律師打官司可從來沒輸過。”
白瑾眼眸一閃,也苦笑了一下“他也是,他從成為律師接手第一個案子到現在從來就沒輸過。”
“是嗎?”白思辰倒是來了興趣,或者顧希言應該更感興趣,他那樣高傲的人怎麼會節許自己輸。
白瑾搖搖頭,甩掉腦中顧希言的身影“我現在隻是想把最後的日子挨過去,醫生這麼好心,希望你讓我走的時候彆太痛苦。”
她蒼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臉頰上的疤雖有些刺眼,但卻讓白思辰覺得很舒服。
解決了白父的問題,顧希言也沒在醫院多待,直接去了律師事務所換了班。
事務所外,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方穎徐徐下了車。
原本後天的機票被她改簽到了今天,她實在很想顧希言。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漸漸靠近顧希言的辦公室。
“叩叩叩——”
“進來。”
“顧希言。”
方穎推開門,看到多年不見的顧希言多了幾分成熟的俊顏,聲音更加的溫柔“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