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過程中，我問成淼道：“你剛剛為啥不在裡麵說呢？”
成淼笑而不語，示意我猜，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說說唄，我沒搞懂。”
“在裡麵他是不會承認的，因為有那三尊神在，絕不能說出違背內心的話，更彆提還俗了，道教的理念就是，遵從自己的內心，在外麵，他是林東方，然而在裡麵，他是清風塵。”
“原來如此。”
忽然，成淼的手機響了，他接電話說道：“喂，舅舅。”
“………………”
“好，我知道了。”
“………………”
“沒事，我這裡還有一份文件。”
“………………”
“好，我下午過去。”
掛斷電話後，我問道：“華叔打來的？”
“嗯，今天早上成泰邀請各大媒體去生產車間參觀，來證明產品沒問題，他們還準備以誣陷的理由來進行反擊。”
“他要是不曝光生產車間，輿論會像空氣一樣不斷傳播，我挺好奇，好歹也是海外留學歸來的，怎麼連這點問題都處理不了，再說了，不是還有申清揚和成江嗎，他們也束手無措嗎？”
“沒用的，申清揚擅長的是財務，產品質量這一塊，他一時間還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成泰在外麵學的都是經營，處理輿論並沒有什麼經驗，成江即使有辦法，王紅麗也不會采納，不采納也就意味著成江一無是處，他們母子倆都是自私的，想把成江從呈輝徹底抹除，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的計劃才得以實施，我在賭，賭他們的人性，現在看來，賭贏了。我這裡有份產品鑒定書，等事件塵埃落定後，把它公之於眾，呈輝的後續問題將會迎刃而解。”
怪不得，成泰會主動找我，那份產品鑒定書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我說道：“華叔偽裝成客戶去拿貨，在上麵做了些手腳，其實說白了，產品本身的質量沒有問題，成泰他們知道那是早晚的事，這點你該如何處理？”
成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問你，質檢部是誰在管？”
“何滔。”
“他和韓國峰已經被我收入麾下了，我讓何滔故意在產品上麵作假，再讓韓國峰把這些有問題的產品投入到高端市場，那些人花了高價錢，發現買到的居然是劣質產品，換成誰都不會好受，光憑我舅舅一個人向藥監局反應，可信度並不高，一群人反應，問題就大了。”
合著成淼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她之所以能坦然接受從執行總裁到部長的落差，目地就是為了表明自己沒有什麼爭搶欲，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致命的一擊。
剛開始還擔心她會失敗，多次和寧玲討論泰隆投資的事，現在看來，完全多餘了，在她麵前，我總是如螻蟻般存在，也許不在一起是對的，即使對愛有著虔誠的信念，身份的落差也會讓這股信念慢慢消散。
但不管怎樣，都不能動搖我乾掉成泰的決心，這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幫了成淼一次。
我問道：“拿回呈輝基本上沒什麼懸念了吧？”
“嗯，隻是拿回來後，呈輝又得重頭再來了，這次的輿論，會讓口碑大大降低，得花好幾年來調整。”
“能拿回來就行，提前恭喜你啊。”
成淼並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我知道她並不好受，這就等於打彆人一拳的同時，也給了自己一巴掌。
“聽小玲說，你要辭職出來單乾，投資人昨晚就到築城了。”
“算不上單乾，大家一起合作。”
“嗯………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我，我全力支持你。”
我無聲一笑，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抽乾精血一樣，這一生……到底為誰而活呢，為自己？為親人？還是為愛情？
……………
半晌……清風塵走了出來，褪去道袍的他，該叫林東方了。
坐進車裡，他一臉的頹廢，對成淼說道：“先圍繞著這座山跑三圈再走，麻煩了。”
成淼應了一聲好，我想問他有關於我身世的問題，然而他看出了我的蠢蠢欲動，抬手打斷道：“有什麼想問的，等我見完淑芬再說，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我點頭，成淼繞了三圈後開了出去，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各自裝著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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