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一口氣,如果數到1她還是沒反應的話,就尷尬了,隻有拿刀劃大臂一下,流出點血嚇嚇她,雖然這樣做很畜牲,但沒辦法,不以死相逼,她是不會全力做好準備的,如不全力,拿回呈輝或許又將成為懸念。
將菜刀放回去後,成淼衝過來踢了我一腳,緊接著握緊拳頭狠狠地捶打我胸口,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你是不是………傻啊!拿………生命………不當回事……哪有人像………你這樣式……的傻!”
我任由她捶打,說道:“彆想那麼多了,剩下的我去擺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拿回呈輝的準備…………”
最終,在我軟硬兼施下,成淼答應了下來,她還想打個電話給寧玲和莉莎莎她們,被我強行阻止,這個時候打給她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挺難受的,讓她同時失去了兩個好朋友,我也失去了,真想回到幾年前剛認識她們那會兒,多麼的無憂無慮啊,每天調侃開玩笑,沒有任何利益,隻有好朋友的情份,即使有時候我會擔心自己的精神病情嚴重,但一和她們聊天,擔心總會慢慢的隨之消散。
可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既然我踏出了這一步,就要接受失去,目前已經不怕所謂的精神疾病,隻要不影響正常生活就行。
自從於瀾離開後,我以為這個世上不會再出現值得我奮不顧身愛的人,卻不想,在某一天醉酒的晚上,機緣巧合的出現了。
是命運的安排嗎,如果是,下一步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麼?
不得而知,就像贏振國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時間會給出答案。
成淼打電話給她舅舅華震強,說有機會了,華震強剛開始還不信,直到我跟他說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時,他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他說道:“你這麼做………讓我和淼淼如何是好,就相當於打斷了你的腿作為代價,唯城是你的心血,就這麼把它賣了,太可惜。算了吧學尤,都過去兩年了,我和淼淼早就看開了,思梅美業每年的利潤完全夠,不用那麼拚。”
“華叔,我和投資方簽訂了合同,如果反悔,要賠償3000萬。”
“3000萬啊,你咋想的,說簽就簽。”
“華叔,時間有限,我們必須儘快做好準備,成淼已經同意了,你就彆唱反調了。”
說完,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又趕忙說道:“抱歉華叔,我情緒有點激動,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唉………你這孩子,做什麼事都不跟淼淼商量下,這樣子不行的。”
“華叔,算我求你了,就聽我這一次的吧。”
華震強又陷入沉默,最後無可奈何,說道:“先說好,拿回呈輝後,除去思梅這邊,你再拿70的股份,我絕不會讓你白白失去,就從呈輝這裡彌補。”
我假裝答應,隨後讓成淼訂去泉城的機票。
我自己就不去了,因為學清後天要回來,等她回來後,得告訴她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瞞肯定是瞞不住的。
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一邊是成淼,一邊是寧玲,左右為難。
…………………
第二天一早,我送成淼去機場,看著她安檢完進去候機室後,心裡埋藏許久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中午的時候,古峰叫我去他家吃飯,我到了後,看到他正在炒菜,方程曦則是打下手。
坐著等待的時候,莉莎莎發來了信息:你一定要這麼做嗎?
我停頓了幾秒,打字回複道: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再等一天吧,畢竟寧玲答應了的,如果她還是沒有簽署股份轉讓協議,我就隻有行使大股東的特權了,將她從唯城清除出去。
片刻後,莉莎莎又發來了信息:你變了,以前的那個學尤,他善良,正直,很會替彆人著想,現如今,全身上下都充滿了陌生,唯城凝聚了所有人的心血,你真的舍得給出去嗎?我相信成淼也不會希望你這麼做的,哪怕你短暫說服了她,但請仔細想想,她的心裡好受嗎?你最在乎的就是成淼的感受,她不好受,你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將來的某一天,當你們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會舒坦嗎?日子還長,你真的願意懷著一輩子的愧疚過下去?
莉莎莎的一連串疑問,就像一根根尖銳的刺,紮進我的內心。
我將手機鎖上屏不予理會,隨後走到陽台那裡點了一根煙。
才30歲不到,就要如此殘忍,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強大心境,才能斬斷這些年來積累的所有。
我強大嗎?
不,我不強大,隻是一個活在昏暗洞穴裡的弱者罷了,在彆人替我解決麻煩後,才敢走出去,然而出去後的我,卻乾出了忘恩負義的事。
怎麼說呢………這是………這是我一個人的錯,不應該讓那些幫助過我的人來承受,將來被人釘在恥辱柱上,我不會躲,也不會辯解任何。
我懵懂的時候,跟隨老陳學習手藝,他告訴我,要感謝每一個幫助過你的人,人家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情分可遇不可求,一定要珍惜。
這句話我當時記在了心裡,昨天寧玲憤慨質問我的時候,所有的情分在頃刻間崩塌,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解釋,因為不配。
可話說回來,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機會流失,真的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活了這麼久我才發現,人有時候真的會為了那份深深的執著而不顧一切,我要他們恨我到極點,就讓未來的所有報應,來洗刷這顆肮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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