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峰說的在我看來，一點也不對，我沒有反駁，而是默默抽著煙，等紅綠燈的時候，學清打來了電話，問還有多久到，我回答道：“快了，過完這個紅綠燈再拐個彎。”
“小瀾她………”
學清的語氣，讓我不由得擔心，皺眉問道：“她怎麼了？”
“沒怎麼，待會見到她後，你想好要說什麼了嗎？”
“沒想好，你覺得我該說什麼。”
“就正常打招呼吧，還記得剛找到她的那會兒麼，得知她有家庭後，你整日渾渾噩噩，我勸你忘掉她，你當時答應的好好的，結果每次都忘不掉，這兩年來，你們之間像是互相忘掉了對方，又像是一種不聯係的默契，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
“可能這就是心有靈犀吧，隻是它沒往好的方向發展，但也不能說壞，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姐………我想龍媽了，要是她還在就好了，唉…………龍媽要是知道我做了這麼多的錯事，肯定會對我很失望吧。”
“怎麼說呢，你錯的情有可原，還是那句話，你，我，小瀾，都是龍媽的孩子，母親怎麼會對自己的孩子失望呢………彆想那麼多………剛開始我也不理解你………慢慢的才發覺………其實你也很心累………龍媽如果在天有靈………會理解的………”
學清的語氣愈發哽咽，輕咳幾聲後，又說道：“好了不說了………你到了之後就直接進來吧，裝作偶遇的樣子，免得到時候於瀾懷疑是我們故意把她留下來的。”
聽著手機裡傳來掛斷的“嘟嘟”聲，我用鼻子歎了一口氣，隨後看向車窗外。
外麵的殘影，像是在寓意著，沒有回去的路。
………………
幾分鐘過去，代駕開到了福利院門口，古峰隨即給他一個五星好評。
下車後，我站在門口不停地深呼吸，吃飯的時候沒感覺到醉，甚至連出門吹風都不受影響，現在居然有昏沉的感覺，假如此刻刮來一陣大風，我估計都會被吹倒。
古峰在我旁邊說道：“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又不是第一次見。”
“緊張倒是不至於，就是感覺醉酒了。”
“不是吧，送林總那會兒，你可是清醒的很，怎麼現在醃八了？”
“酒勁上頭了吧，我特麼………還有點想吐。”
我說完，捂著胸口“躍躍欲試”，古峰立馬把我拉到一邊，說道：“彆吐在門口，被他們看到的話，尷尬死了。”
“我知道，這不還沒吐呢麼。”
我嘗試著吐出來，卻發現除了乾嘔啥作用都沒有，古峰跺了跺腳，說道：“真磨唧，用手摳喉嚨啊。”
“我下不去手。”
“我來，張嘴。”
我張開嘴，看到古峰的手指戳了過來，快要進入嘴裡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急忙往後一退說道：“算了吧，不吐了。”
古峰白眼：“我特麼都不嫌棄你嘴臟，你踏馬還……”
我解釋道：“你那一下給我嚇到了，瞬間不想吐。”
“隨便你，彆到時候進去吐了，耶穌都救不了你。”
“不會，想吐的話我再強行咽下去。”
要真如古峰所說的那樣，畫麵得有多辣眼睛，先不說學清他們的反應，反正我是沒臉見於瀾了。
進去福利院後，休息區的燈光全關，看樣子孩子們都睡了，隻有一間房還亮著微弱的燈，是林東方那間。
我邁出步伐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走到房間門口時，隱隱約約聽到裡麵傳來他們的聊天聲。
古峰低聲對我說道：“敲門啊。”
我抬手準備敲門，卻猶豫了，古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把我抬的那隻手給拿了下來，緊接著又推了我一下。
這一下傳來了動靜，使得裡麵的人問道：“誰啊？”
我渾身一顫，是於瀾的聲音。
“咚咚咚”，古峰替我敲門，並學著我的語氣說道：“我，學尤………”
話音剛落，裡麵忽然陷入了沉寂，我能聽到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片刻後，腳步聲傳來，打開門的是學清，由於我站在門的左邊，視角看不到裡麵，整個人猶如雕像般一動不動。
學清喊了下我，我“啊”了一聲，艱難地挪動步伐走了進去，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凝聚在了一起，我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看到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我陷入沉默………
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於瀾的身上，卻沒看到林東方躺在床上，他忽然坐了起來，這個動作讓於瀾一驚。
隨後林東方說：“我沒事，身體不舒服是騙你的。”
於瀾疑惑，林東方繼續說道：“你和小尤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麵了，淑芬臨走前說過，都要把對方當作親人看待，這兩年來，你們相處的方式可不像親人，更像是老死不相往來，今天故意留你在這，和叫小尤過來，全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怪我吧，沒事的。”
於瀾抿了下嘴，接著又笑了下，說道：“乾爹，我怎麼可能會怪你呢，你是在為我們好。我和學尤不是不往來，而是雙方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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