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瀾嘴角上揚,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你說………如果太陽值夜班,月亮星星值白班,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下去。
於瀾拍了下我的肩膀,這次她是真的笑了,對我說道:“腦子都快想爆炸了吧。”
我呼出一口氣………說道:“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早知道我就應該多學點知識。”
“理論上的難題,可以通過知識解決,現實生活中的難題,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這兩年來,我們形同陌生人,你總是覺得我在故意躲你,殊不知有無數個夜晚,我都會想起你,然而理智告訴我,必須要壓製住。”
於瀾說完,深吸一口煙,隨後又將其掐滅,她心裡裝著一堆事,我特彆想問,但一想起她之前的“風格”,還是憋了回去。
不過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於是乎,我也跟著掐滅了煙,說道:“其實我也一樣,去年生日的那天,你給我發來了一條祝賀短信,我當時差點就打電話給你了,可惜啊,不執著。”
於瀾否定我道:“不,你很執著,隻是沒用在我身上,這樣是對的,要不是今天乾爹非得留我在這,我們根本碰不上麵,其實我早就知道他的目地了,之所以不拆穿,是因為想見你最後一麵。”
我頓感震驚,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看著她,最後一麵?她要去哪裡?
於瀾從包裡拿出她經常抽的細煙,遞給我一支,說道:“來,抽我這個煙,新品。”
我沒心思去看是什麼新品,問道:“你要去哪裡?”
“北方,我丈夫要將事業轉移到他老家,夫唱婦隨,我肯定也得跟著過去,本來打算月底跟你們說的,趁今天能聚在一起,就提前說吧,乾爹和清姐那邊,待會我就去說。”
於瀾說完,我整個人感覺不好了,呼吸繼而變得困難,就像是要失去了某種念想。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要走了呢?”
“世事無常嘛,誰都無法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誇張了,打個比方而已,嗯………我得過去幫他打理,就像你幫成淼一樣。”
我心如刀絞,幫成淼是因為愛他,於瀾幫他丈夫,也是因為愛嗎?
看起來不太可能,我覺得她沒那麼愛她的丈夫,雖然有熊熊,但並不意味著就能像我這樣愛的毫無底線,況且,我還猜測過熊熊不是她親生的。
於瀾將煙放在我的嘴上,我下意識地含住,接著她幫我點燃,我吸了一小口,又從嘴上拿了下來,問道:“去北方的哪個省?哪個市?”
“這就沒必要說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各自過好就行了。”
“我不會打擾你的,說一下好嗎?”
“說不了,我想去一個除了家人以外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那樣會很清淨,或許,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吧。”
她第二次的拒絕讓我很不適,同時又憤怒。
我站起身,儘量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不悅說道:“我,我姐,乾爹,難道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嗎?親情在你眼裡,就這麼不重要?行,就算你覺得不重要,但龍媽臨走前的囑咐,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於瀾也站起了身,這一次,她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遷就”我,而是看著我的眼睛,表情嚴肅的說道:“彆拿龍媽來壓我,人都已經走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以後陪我過日子的是我丈夫,不是你們,我得為後半生考慮。”
“你………”
我手指顫抖地指著她,被氣到語塞,她繼續說道:“龍媽在世的時候,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除了消失的那三年,其他問心無愧,請你不要站在上帝的角度來審視我,彆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如果你是對的,為什麼會犯下一係列錯誤,從而導致很多人遭受到連累,我好聲好氣的跟你說,是看在咱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份上,要換成彆人,直接不辭而彆。”
這一刻,我的氣全消了,她說的沒錯,如果我是對的,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誤。
本以為這次和她的見麵,能將隱藏的誤會解開,卻不想,成了“最後的絕唱”,剛才還好好的,在她說出要離開後,一切都變了。
於瀾走到門邊,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如果想發火,就發吧,不過得考慮下後果,會不會吵醒孩子們,乾爹和清姐那邊,自己慢慢去說吧,正好替我省了這麼一個流程。”
我像個傻子一樣愣在原地,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於瀾嗎?
她怎麼變得那麼快,有那麼一瞬間,我會懷疑她不是於瀾,可她回頭時的那副麵孔,又讓我真真切切覺得眼前這個人是。
於瀾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我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發現這不是夢,也跟著走了出去。
門口處的於瀾正和林東方,學清,古峰說話…………
沒多久,於瀾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我走過去看到林東方,學清,古峰,他們都是一副愁眉苦臉樣,鄭文則是困惑,片刻後,車子的發動聲響起。
隨後我便看到於瀾駕駛著她的車從福利院門口駛過,整個過程她沒有開窗,更沒有按一聲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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