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一陣皮鞋的腳步聲傳來,當我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兩個中年男人。
我們的目光相對視,我愣住的同時,他們也愣住,不知道過了多久,左邊的那個人率先開口道“怎麼起這麼早啊。”
我沒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們,知道是誰,奈何叫不出名字,這樣的感覺很奇幻。
右邊那個人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膀,說道“發什麼呆呢。”
突然,我的大腦靈光一閃,用鼻子深吸一口氣再呼出,說道“騰叔,吉哥。”
瞬間,他倆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以至於連說話都開始“顫抖”。
“你……知道……我們是誰?”
“知道,你是理發店的老板,陳吉,你是寧玲的叔叔,騰齊。”
話音剛落,騰齊粗重的呼吸聲緊隨其後,像是在忍受什麼,短短幾秒過去,他發出笑聲,沒多久又哭了起來。
這樣的喜極而泣表現在他身上,可想而知是有多激動。
老陳的反應和騰齊差不多,他重重地抱住我,哽咽道“小子………三年………三年了………你終於…………”
騰齊在旁邊揉眼睛,哽咽的同時,還怪罪道“你根本沒拿我們當作親人看待過………去京城那麼大的事都不說………一直瞞著………中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臭小子!”
一時間,我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待情緒都恢複的差不多後,我們三個人走進屋子,圍坐在一起抽煙。
“騰叔,吉哥,我現在的記憶還很模糊,能告訴我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嗎?”
我問完,老陳和騰齊互相看了一眼,騰齊先是拿出手機,對我說道“我先打電話給小清,她知道你清醒的消息,一定會很開心。”
小清?我手指撓眉毛,騰齊問道“小清是你姐,記得嗎?”
我重重點頭“記得!我姐!學清!她………”
“她這三年,唉………一言難儘。”
騰齊說完,隨即撥打了學清的電話,等接通後,又打開免提,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無精打采。
“喂………騰叔。”
“你現在在乾嘛?”
“剛買完菜,準備回去。”
“找個人少地方,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啊。”
“大事,注意安全啊。”
通話停頓了片刻,學清接著說道“說吧騰叔。”
騰齊用力吸完最後一口煙,說道“小尤他,清醒了。”
“什麼!”
“小尤現在的精神狀態,跟以前一樣,完全恢複了。”
騰齊將手機湊到我嘴邊,示意我說話,我抿了下嘴,說道“姐………我是學尤。”
“你再說一遍!”
“姐,我是學尤,你的弟弟。”
我剛說完,就聽到了學清的嗚咽聲“你終於…………嗚嗚嗚嗚……………”
學清的哭聲繼而撕心裂肺,老天或許懂得共情,下起了瓢潑大雨。
片刻後,騰齊說道“小清,平複下情緒,我們在山上等你,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叫鄭文去接你。”
騰齊說完掛斷電話,接著又問我道“鄭文你知道是誰吧?”
我僅僅想了幾秒,便回答道“知道,他是我姐夫。”
“好樣的!”
隨後騰齊打電話給鄭文。
鄭文知道我恢複後,也很震驚,我在電話裡跟他打了聲招呼,他語氣吞吐的回道“小尤………你………你………我………抱歉哈,情緒有點激動。”
“沒事姐夫,這幾年來,辛苦你和我姐了。”
“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你等著,我馬上去接阿清過來。”
“好,注意安全,不急。”
我說完,騰齊又叮囑了一遍,再次掛斷電話。
老陳遞給我們煙,對騰齊說道“你來說吧。”
騰齊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於瀾去世後沒多久,你就患上了精神分裂,去了好多家醫院都說很難恢複,那段時間,你每天哈哈大笑,整個人就跟被奪舍了一樣,好在,並沒有自殺傾向,但卻有傷人傾向,精神病院的人來了好幾次想把你帶走,都被某個人強行阻止………後來,你的症狀愈發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呢,隻要是看到動的物體,就跟發了瘋的牛一樣橫衝直撞,還會拿刀比劃,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經商量,決定把你送去道觀,遠離城市喧囂,大家也可以輪換著照顧,起初還好好的,沒過幾天你就暴躁了起來,又打又砸,嘴裡不停喊叫全都得死。眼看道觀也待不下去了,你乾爹,也就是林東方,把你帶到了這裡,神奇的是,到了這之後你的情緒開始逐漸穩定,大家都以為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到以前那樣,然而事實卻給了一個響亮的巴掌,情緒是穩定下來了,但是人卻徹底變了,大家都感到非常陌生,曾經的那個學尤,就跟沒存在過一樣,幸好………老天有眼,三年後,你終於恢複了過來。”
原來………在我神誌不清的那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從我在醫院被告知有精神分裂的那一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7年,7年聽起來似乎不算漫長,但如果是2500多天,300多萬個小時,2億多秒,在心裡就不是時間單位能夠衡量的了。
忽然,我皺起了眉頭,問道“騰叔,寧塵你知道是誰嗎?還有,那個阻止我被拉去精神病院的人,是不是我的愛人成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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