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少!”魏振一怒,“就算您父親在這裡,他也未必敢說出這麼不客氣的話!”
“不錯,我父親是講禮貌。但我年輕氣盛,所以我敢,有什麼問題嗎?”
“……”魏振無語。
要他說,這些國內的富二代全都被養廢了,一個個仗著父母的資產,不學無術卻囂張上天。這樣下去,一個家族的衰亡也就兩三代的事。
“你沒話說了,我卻有話要送給你們。彆他媽裝逼裝到這兒來。跟黎小鴨說話客氣點兒,我希望你們早點搞清楚一個事實,是你們求著她回去,不是她求著你們帶她走。盛家大門,許家大門,哪扇大門不能朝她開?”
寧蘅插聲“其實寧家大門也可以……”
反正這會兒不能輸陣啊!彆管他親爹媽同不同意,這會兒就得這麼說!
魏振的眼角抽搐,臉上的那條刀疤都因為表情猙獰而險些移位。
他控製住情緒,問“盛大少說這話的依據是什麼?你們都是各個集團的豪門太子爺。什麼叫太子爺,你們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明白?那就叫沒登基的繼承人,手裡沒有實權,你們能做得了你們父母的主嗎?”
魏振搖了搖頭“彆說做你們父母的主了,你們拿什麼來壓我呢?大少爺。”
啊啊啊好氣!這個人說話咋那麼嘴賤?
關鍵他說的,我竟無法反駁……
寧蘅也有點跳腳“你不會以為我們沒帶保鏢吧?”
魏振篤定地說“他們打不過我。”
盛玉霄這時候抬手按在黎小鴨的腦袋頂,這是一個安撫式的動作,然後他才不緊不慢插聲“對付你,還需要動用父母的力量嗎?連保鏢都不用。”
魏振臉色不變“哦,是嗎?”
盛玉霄說“我報警不就好了。比如現在,你恐嚇我,我懷疑你是黑幫分子。”
魏振“……”
盛玉霄冷笑一聲“國外待久了是吧?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紅旗底下,法治社會!警察叔叔盯著你呢!”
臥槽!還是盛大少腦子靈活!
“先生說得對,有你在確實是個麻煩。”魏振說完,目光重新落到黎小鴨身上,“你沒有主見嗎?你自己怎麼想?告訴我。”
“我覺得他說得很對。”黎小鴨說。
魏振嘴角抽了抽“看來你的確沒有主見。”
“你不也覺得你家先生說得很對嗎?為什麼我不可以覺得他說得對?我還是個孩子。你可不是孩子了。”黎小鴨看著魏振直搖頭。
魏振已經數不清楚這是自己今天第多少次無語了。
“好,你回去慢慢想,我會再來的。”魏振知道糾纏下去沒結果,他隻是收起了那本相冊。
他知道,為了這個東西,小丫頭也會低頭的。
魏振收起之後轉身就走,走向了另一個完全相反的地方。
也不知道走出多遠,他才打了個衛星電話出去。
“先生。”他喚那頭的人。
那頭傳出斷斷續續的,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嗯,接到人了?”
顯然,並不像是魏宣明一個老頭兒的嗓音。
這是另一個“先生”。
“沒有接到,是我無能。”魏振大致講了講過程。
那頭的人聽完之後皺了皺眉“一個小丫頭,這麼沉得住氣?”
“會不會是盛家人特地教過?”魏振推測。
“嗯,有這個可能。”那頭的人說著,突然頓了下,“等等,我們的二少爺不小心又把碗打翻了,我得去收拾一下。”
“辛苦先生了。”
“哈哈,應當的事嘛,我魏林跟在魏叔身邊這麼多年了。”
這個魏林說著結束了衛星通話,緩緩走到了床邊。
有人從床上摔了下來,那人形容削瘦,麵色蒼白,腿部肌肉嚴重萎縮,他問“你派魏振去接誰?什麼丫頭?”
魏林蹲下身,一邊去撿碎掉的瓷片,一邊說“二少爺,我們好像找到您妹妹的遺孤了。她過得很不好啊……”
二少爺瞬間激動起來,一把牢牢抓住了魏林的袖子“什麼?你說什麼?”因為太用力,他身上青筋畢現。
可他畢竟自暴自棄太久了,所以很快就脫力跌回了地上。
魏林也沒有要扶他的意思,將碎瓷片扔進垃圾桶,對二少爺說“太慘了,真的過得太慘了,吃不飽,穿不暖,身上都是被打的痕跡,她阿爺還要賣她給彆人做童養媳。可是偏偏您這一雙腿早廢了多少年了,您現在就算想趕過去,您也也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