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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走了,走得很果斷。
在走的時候,魏公公是帶著渾身陰氣而離開的。
周安覺得,在魏公公走了之後,某個人應該會很倒黴。
手中揣著腰牌,周安來回看了看,發現人已經散了不少。
餘杭和葉霜等人,因為魏公公拉住周安的原因,也不好在此久留,早已經先行一步。
“這個時候,找我去禦書房,看來是有大事情啊。”周安把玩著手中的腰牌,心中想道。
“搞事情,搞事情”黑玉在旁邊歪著腦袋,興奮的說著,誤解了周安的意思。
周安摸了摸黑玉的腦袋,笑道“不管是什麼事,先去看看。”
說著,他拉著黑玉,朝著禦書房的位置走去。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周安也很想看看,皇帝究竟有什麼事情找他。
他覺得這一趟不簡單,不簡單之處就來自於那些大越國的人,很可能與這些人有關。
“既然叫我了,那就去看,去了解是什麼情況。”
禦書房周安雖然沒有來過,但是魏公公指了個方向,周安倒是走得很順利。
在皇宮之中,明裡暗裡的護衛多如牛毛,哪怕是一處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也有好多隱藏在陰影中的守衛者。
好在周安手中提著魏公公的令牌,每當有陰影之中的人將視線投入過來,看到周安手中的令牌之後,就很識時務的,將視線挪開,仿佛沒有看見似的。
這一塊令牌,可以在皇宮之中任意行走,根本沒人阻攔,可謂是暢通無阻。
沒走多久,周安就到達了目的地。
眼前,是一個極為奢華的房子,朱紅色的漆,還有琉璃做的瓦片,看起來就透著一股子皇家的貴氣。
尤其是門簷下方的柱子,更是雕刻著繁雜而又好看的花紋。
哪怕一磚一瓦,彰顯著彆樣的氣質。
房間的外麵站著兩個太監,此刻正低手垂腰,好像睡著了一般。
當周安到來之後,這兩個太監都下意識的抬起頭。
周安感覺到這兩道目光,隨後挑了挑眉“高手啊。”
兩個太監已經到了中年,但是那股氣勢,可不是自己在陰雲門裡遇到的那三個通靈境的人能比的。
絕對是在這個境界中沉浸已久的高手。
這兩個中年太監放到江湖中,也能夠呼風喚雨了。
因為達到通靈境之後,就已經擁有一派之主的實力。
可接下來,大跌眼鏡的一幕出現了。
這兩個實力極強的高手,在看到周安到來之後,竟然全都微微躬起身子,口中稱呼了一聲周大人。
要說尋常的官員,哪怕是來京城的官員,估計也不會讓這兩個中年太監如此恭敬。
這兩個中年太監在皇宮中的地位不低,可謂是皇帝身邊貼身保護之人,哪怕是這些上京城的官員,他們也瞧不上眼。
但是周安不同,拋開周安如今在江湖上的名聲不說,單就一個身份,也足夠讓他們用這種恭敬的態度。
那就是魏公公看好之人。
在大楚國宦官之中,不乏高手,但這些高手可都是被魏公公一手調教出來的。
作為宦官之首,魏公公在這京城裡麵,是除了這三大機構之外,最厲害的一股勢力。
而魏公公所看好的人,其他的宦官又怎麼敢不恭敬呢
甚至有不少人在傳一個很離譜的消息,那就是周安是魏公公還沒有成為宦官之前的私生子。
這消息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不少的人已經信了。
當然了,這事情周安並不知道。
麵對這兩個高手的恭敬,周安是個很有逼數的人,同時他也是個很講究的人。
周安同樣拱了拱手,用不卑不亢的態度說道“周某見過兩位公公。”
這個態度一出現,兩個中年太監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讚賞之意。
如果換作是一個普通的勢力天驕,能夠得到魏公公的看重和欣賞,恐怕尾巴都翹上天了。
唯獨周安,能夠保持心平氣和。
光是這一份心態,也足以自豪。
其中一個太監抬手說道“周大人,陛下在裡麵久等了,您趕緊進去吧。”
周安點了點頭“謝過兩位大人。”
說完,他也不繼續往下說,而是抬腳朝著禦書房走了進去。
當他來到禦書房門口後,關閉的門自動打開。
當周安走入其中後,門又自動關上。
此時,周安看著裡麵的擺設,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裡麵和外麵的奢華不同,裡麵的擺設很簡單。
空間很大,但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而皇帝正伏案於桌上,批改著奏折。
奏折很多,而且擺放非常雜亂。
作為大楚國的皇帝,其實並不輕鬆,每天的時間都滿滿當當的。
每一天接收到的各種奏章,也是多如牛毛。
說起來,除了這滔天的權力之外,興武每日的日常,甚至比那些位高權重的官員還要多。
興武帝沒有說話,依舊在低頭批改著奏章。
周安思考了一下,隨後帶著黑玉坐到一旁。
他沒有打擾,而是耐心的等待。
按照君臣之禮,此刻也應該是由興武帝先說話。
現在興武帝專心批改奏章,就證明他並不想在這時候聊。
雖然已經到了晚上,但一盞油燈的光芒,卻足以照亮這間屋子。
周安大概等了有將近兩柱香的時間後,興武帝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
“桌子上有茶,你自己倒著喝吧。”興武帝緩緩說道。
周安沒有拘束,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又拿著茶杯,給興武帝倒上一杯茶。
興武帝接到手中,笑著說道“你倒是很懂禮貌,朕以為你過來之後,會顯得非常拘束。”
周安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叫我過來,肯定是有要事,我與陛下是君臣之分,恭敬是有的,但並不需要拘束,一個拘束的人也做不了大事。”
“有意思。”興武帝將杯中的茶一口飲儘,隨後看了看周安旁邊的黑玉,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實力高強,掌握五種八絕技,當真是世所罕見,而且當初丞相對周安出手的時候,你好像準備溝通某個場所。”
黑玉一臉呆滯和茫然,隨後轉頭看著周安。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中,表示自己完全聽不懂。
周安沒有任何表情,但內心卻泛起了一絲波瀾。
不愧是整個大楚國的皇帝,不說彆的,光是這消息就足夠靈通。
連黑玉擁有五種八絕技都能夠知道,這種秘密周安還以為隻有他一個人清楚。
不過看興武帝的意思,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邀請周安過來了。
興武帝見周安沒有說話,似乎覺得無趣,又轉換了話題“你來京城做得很好,尤其是給老二來了一頓猛烈的教訓,朕看著眼裡,非常高興。”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陛下覺得高興就好。”
這是他和興武帝之間的一場交易,當時自己也給了二皇子足夠的教訓,甚至讓二皇子產生陰影。
從這次宴會就能看出來,二皇子甚至不敢和他對視,說明這教育是頂用的,把二皇子與實力不相匹配的傲骨給徹底磨平了。
興武帝繼續道“這場交易非常完美,那麼你覺得,朕該給你什麼樣的獎賞比較好呢”
周安聞言,笑著說道“不需要什麼獎賞,什麼也不用,就老老實實回到楓林州,繼續當匠作監的人就很好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安十分的真誠,就差在腦門上寫著我是真心真意這句話了。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老老實實在楓林州稱王稱霸,那不是挺好的嗎
默默的肝熟練度,直到自己天下無敵的時候再起飛,才是真正的正解。
他有了打算,等這次宴會結束之後,自己就回到楓林州,啥也不乾,就是肝熟練度。
所以對於皇帝說的什麼獎賞,周安是真的不感興趣。
物質的獎賞可以來一點,但沒必要升官發財。
興武帝作為整個大楚國的萬人之上,自然而然有鑒彆彆人情緒的經驗。
他能感覺到,周安是真不想得到獎勵,不由得整個人都楞住了。
“你給我的感覺,怎麼和彆人不太一樣”
說實話,他見過太多的人了,有人為了財,有人為了權,甚至有人為了美色。
人活在這世上,都有些欲望,而且欲望的大小,也會根據人的地位不同而逐漸調整。
如果換作是任何一個人,做出了這麼大的功勞,麵對興武帝的這個問題,絕對會想著往上爬。
可周安這家夥卻截然相反。
就差表露出對一切東西不感興趣的態度了。
“伱這小子的態度,怎麼和大皇子這麼像”
興武帝頗為頭疼。
周安奇怪的問道“大皇子難不成也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興武帝點了點頭,探了口氣道“這次他們三個,率先就把壽禮獻給朕了,所以朕也看到了他們的心思,這個家夥,用他這麼多年攢下的邊關敵人的頭顱當作禮物,朕很欣慰,但隨後他竟然說想要退出太子之爭,隻想守在邊關,簡直荒唐。”
說起這個,興武帝雖然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但不露自威的儀態,讓人知道他現在特彆憤怒。
周安甚至能夠感覺到,有股撲麵而來的壓力,如同山嶽一般厚重。
僅僅隻是流露出一絲氣息,就已經達到了讓周安都覺得有壓力的程度。
麵前的這個皇帝,雖然忙於日常的事物,但一身實力,絕對如同大海般深不可測。
周安喝了一口茶,說道“每個人的誌向都不同,其實大皇子這種想法,也是可以的。”
他隻是這麼順口說上一句,反正他對大皇子也不太了解,順口這麼一答。
興武帝是個絕頂聰明之人,知道周安不方便探討皇室中的事情,所以也隻是聊了兩句之後,很快就回歸主題。
“你知道我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周安想了想,沉吟道“應該是和大越國的那些人有關吧”
興武帝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朕這次叫你過來,就是和大越國的那些人有關。”
“在大越國到來之前,他們的皇帝就已經給朕來了一封密信,密信的內容在這裡,你想看嗎”
一邊說著,興武帝從旁邊的抽屜中,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這封信上還有火漆,顯然是極為隱秘的東西。
周安看著桌上的信封,飛快的搖頭“不想看。”
他回答得很果斷,反倒讓興武帝直接給愣住了。
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而且發展得越來越奇葩了。
換作任何一個人,估計就把信拿起來看了,可偏偏出現在周安身上。
興武帝不由得想起魏公公說的話。
當時,魏公公就說,和周安說話的時候,一定不要用特彆正常的思維去思考。
因為周安的思維和彆人不同。
他就是一條鹹魚,不想翻身那種。
想要讓周安做點事情,那估計得費不少力氣。
思及此處,興武帝敲了敲桌麵“朕覺得你還是先看看這裡麵的東西。”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那就不禮貌了。
周安無奈之下,隻能將桌上的信封扒拉起來,隨後打開,扯出裡麵的信紙。
信紙上麵,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些都是大越國皇帝寄給興武帝的秘密內容。
當周安把上麵的內容看完之後,麵無表情的將信紙放入信封,又放回桌上。
興武帝問道“有什麼感想”
周安搖了搖頭“沒什麼感想,我覺得這樣做也有好處。”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關於蠻國的一些事情。
之前周安也了解到,蠻國這個國家,是其他國家嗤之以鼻的存在。
隻要見到了,必定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因為這個國家的人都極度殘忍,而且不把其他國家的人當人。
而這封信上所說的,就是以大越國為牽頭,聯合所有的國家,準備進攻蠻國。
遠西王此次前來,也就是為了商量細節。
至於該何時進攻,怎麼進攻,目前沒有任何消息。
隻是一個小小的提議而已。
周安倒沒什麼,因為這東西和他沒有關係。
他隻是一個破肝熟練度的,根本不想摻和什麼大事。
興武帝將信紙重新放回抽屜,將抽屜關上之後,這才說道“時間還早,這隻是一次提議而已,具體的事情,商議之後還有很多細節,比方說怎麼出兵又或者誰多誰少的問題,這裡麵牽扯的東西很多。”
確實如興武帝所說,牽扯到的東西可以說是極為複雜的。
最簡單的就是出兵的多少。
你出多的,我出少的,那少的就占了好處,多的就不願意。
大家都出一樣的,但是比方說大楚國,建國沒多久,肯定也不樂意。
所以光是在這上麵商討,就已經費時費力,短時間之內絕對不會有什麼大的進展。
“那陛下給我看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呢”周安問道。
他覺得有問題就問出來,尤其是現在這個問題,和他八竿子都打不著,根本就沒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