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國師,那是禮貌。
問葉霜,那是正事。
師習遠無奈的道“周大人,你就不能和我釣釣魚嗎恕我直言,女人哪有釣魚好玩”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師大人,我覺得釣魚這種事,我這年紀還沒到那個時候。”
師習遠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周安這是鐵了心不和他釣魚。
師習遠隻能指著一個位置,道“師妹在她的房間,周大人直接過去就行了。”
周安點了點頭,抱拳說了句多謝,就直接離開了。
等到周安離去之後,師習遠又變成那副呆滯的模樣,仿佛在思考著,究竟去哪裡釣魚比較好。
葉霜的房間內。
此時,葉霜正坐在蒲團上,默默地修煉著。
這一次的壽宴,尤其是周安的表現,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震撼。
雖然她沒有像那些天驕們一樣,產生所謂的嫉妒和自卑,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和周安的差距有點遠。
而且當初在下墓地的時候,周安牽著她的手,在她掌心劃動的時候,她心中有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總之就是很怪異。
雖然知道周安當時是為了提醒她,但是她到現在,那種感覺仍然驅不散。
“我必須追趕周安的步伐”葉霜在心頭想著。
她要是不追趕,總覺得會被周安越甩越遠,也許到後麵,她甚至都無法站在周安身旁了。
這種感覺出來之後,葉霜修煉得更加勤奮了。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葉霜從修煉的狀態恢複過來。
她的實力,早就已經達到了先天境,自然能感覺到是周安過來了。
葉霜微微一愣,隨後就聽到了周安的敲門聲。
她停下修煉,來到門口將門打開。
此時的她還是白衣狀態,所以非常的冷清“你來了。”
周安站在門口,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於白衣狀態葉霜的冷清,周安早已經習以為常。
葉霜想了想,點頭道“進來吧。”
隨後,在周安進門之後,葉霜將門關上。
當這門被關上之後,葉霜的冷清很快消失。
“周安,你來找我乾嘛”葉霜好奇的問道。
周安笑眯眯的道“換衣服,咱們出去玩。”
葉霜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周安繼續道“你不是說了嗎,我來京城,你帶著我出去玩的。”
葉霜這才反應過來,臉上馬上露出興奮和高興“那我們現在就去”
她一時高興過頭了,甚至準備打算馬上出門。
不過等她把手放在門上後,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是白衣狀態。
“這樣,我們先用這種狀態出去,等我找個偏僻的地方再變身。”葉霜眼珠子轉了轉,自認為很聰明的道。
周安點了點頭“這樣也行。”
出去玩就行了,什麼時候變身無所謂。
兩人商量好之後,葉霜這才又恢複到冷清,將門打開。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葉霜竟然熟門熟路,很快就找了一個偏僻的街道,一看平時就沒少乾這件事。
等到葉霜從街道裡出來之後,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灰衣狀態。
此時,葉霜的冰冷已經消失,變成了活潑的樣子。
“走走走我們先從這條街吃起”葉霜揮了揮小拳頭。
不愧是吃貨少女,帶人去玩的主要目的,就是一個字吃
周安露出笑容,覺得很輕鬆。
講真的,這個世界能讓他輕鬆麵對的人很少,葉霜算是一個。
尤其是灰衣狀態下的葉霜,那種獨屬於少女的活潑可愛,讓人不自覺的就放下心頭的事情。
“那你可要好好地帶我,我已經準備吃白食了。”周安笑道。
葉霜拍了拍粉紅色的錢袋“我,有錢”
這錢袋,和周安是同款。
周安笑眯眯的道“那還等什麼,帶路啊”
葉霜蹦蹦跳跳的,帶著周安,朝著巷子中走去。
這一玩,就是三天時間。
這三天下來,白天配合葉霜玩耍,晚上則是肝八卦算術這個技能。
本來周安覺得,到時候還是要先肝庖丁解人刀法,但是現在看來,繼續八卦算術也還不錯。
畢竟有炁體小人胸口處的端點,能夠儲存熟練度,對於周安來說,到時候可以一舉兩得。
熟練度存夠了,那就加在庖丁解人刀上。
三天下來,周安甚至忘記了自己還處在京城。
他跟著葉霜,仿佛忘記了一切似的。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修整期到了,周安需要走馬上任,去淮西京當鎮詭司的司京了。
街道上,恒通商會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還是那個車夫,也是老熟人了。
周安站在門口,此時,葉霜正在旁邊,一臉的頹然。
“要走了啊。”灰衣狀態的葉霜有些失落,悶悶不樂。
這三天下來,周安陪著她,兩人瘋狂的遊玩,葉霜覺得十分的快樂。
可是周安馬上就要走了,葉霜就覺得頹了起來。
不過葉霜也清楚,周安是做大事的人,她也隻是表露出有些失落而已。
魏公公他們還在研究怎麼把玄心道人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所以並沒有來。
周安笑著,看著葉霜低落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像摸黑玉一樣,摸了摸葉霜的頭。
這個動作一用出來,葉霜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摸我的頭
一個被眾人視為雪山上的蓮花的國師之徒,此刻竟然被周安摸著頭。
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隻怕現在眼珠子都要掉一地。
葉霜感受著頭頂的觸感,隻覺得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旁邊,黑玉見狀,突然齜牙咧嘴,看向葉霜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敵視。
“摸頭,我的”
黑玉牽著周安的手,很認真的道。
這是她的專屬,彆人不行
周安這才收回手,無奈的摸了摸黑玉的頭,這才安撫好一切。
這時,葉霜也恢複過來,道“京級的城市不同於府級,會更加複雜,你一定不要莽撞。”
她是最了解周安脾氣的,所以小聲說了一句。
周安笑道“我知道了。”
葉霜哦了一聲,低頭看著腳尖。
“彆沮喪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彆,以後有機會,你來淮西京,我請你吃一頓好的。”周安笑道。
聽到吃一頓好的,葉霜的心情這才稍微緩解,沮喪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兩人又聊了一會,周安這才離開了街道,坐上了馬車。
葉霜沒有跟著,已經回去了國師府。
馬車上,車夫問了一句周大人坐好之後,揚起了馬鞭。
馬鞭飛揚,馬車緩緩駛去。
周安坐在馬車裡,看著京城的繁華,意猶未儘。
冬季還沒過,天氣雖然還沒有迎接新春的懷抱,但是雨水卻不期而至。
天空布滿了烏雲,密密麻麻的雨點如同針尖一般落下,砸在官道上,濺起水花。
這種官道,如果走得急了,地上的泥濘就會黏糊糊的粘在鞋底。
樹葉不停的震顫著,帶著風聲和嘩嘩的雨聲,整片街道淹沒在濕漉漉的氣息中。
此時,周安的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著,馬車所過之處,濺起的泥漿打在車輪上,一片模糊。
周安抬起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麵如同連珠線一般的雨水,鼻息中深深地感受到一股泥土味道。
他已經行進了將近三天的路程。
這一路上幾乎無事。
除了在驛站的時候,遇到過一些過來阿諛奉承的人之外,一切正常。
越是靠近淮西京,周圍的荒蕪也就漸漸地少了。
有時候甚至能在道路的遠方,看到被雨霧所掩蓋的村子,在雨霧中若隱若現。
“還有多久能到”周安問道。
這段時間下來,他和黑玉就這麼坐在馬車裡。
黑玉玩自己的東西,那把椅子一直都在。
周安則是肝著八卦算術。
八卦算術有了很多提升,距離下一級雖然遠,但也不是很多了。
而炁體小人的端點處,那光芒也漸漸地亮了。
馬車外,車夫穿著蓑衣,回答道“最多半日,就能到淮西京了,周大人稍加歇息即可。”
周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就放下了簾子。
馬車繼續行駛著。
就這麼又行駛了一段時間,突然,行駛中的馬車停了下來。
外麵仍然是雨霧迭起,風雨中的馬車仿佛一個醒目的標誌。
周安皺起眉頭。
通過千裡目,他能看到,馬車的不遠處,正有一堆穿著鎮詭司衣服的成員,在那裡站著。
鎮詭司成員的麵前,設立有專門的關卡,似乎是為了阻攔馬車。
而在旁邊,還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古色古香的,由銅做的佛像。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身上披著蓑衣,將周安的馬上攔下。
車夫停了下來,略微停頓,正準備說話。
沒想到還沒等他說出來,鎮詭司成員就開口了。
“此地不通,繞小道過去。”
大楚國內,除了官道之外,還有些許小道,也就是在突然情況下使用的。
車夫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他沒有調轉馬車,而是轉過頭,朝著馬車裡問道“周大人,需要繞道嗎”
車夫好歹在恒通商會乾活,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決定。
周安坐在馬車內,略微思索之後,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何事”
他現在要赴任的,是鎮詭司的司京,也就是淮西京鎮詭司的老大。
所以遇到事了,自然要弄清楚。
現在這情況很明顯的,就是出事了。
此時,雨霧還很大,鎮詭司成員看不清楚周安的樣子,但是聽到車夫的稱呼,以為是順路的官員。
鎮詭司成員道“確實有詭異作亂,你們不要走這一條道了。”
旁邊,車夫見到周安下來,趕緊拿出一把油紙傘。
周安接到手中,將傘遞給黑玉。
“打開它。”
黑玉在有人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還是很聽話的。
油紙傘被打開,黑玉將她和周安一起遮住。
周安朝著鎮詭司成員走去。
鎮詭司成員微微愣住,他有些搞不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怎麼還朝著這邊走
“難不成是因為想要行個方便”鎮詭司成員心中想道。
以前也不是沒有例子。
有些官員會找鎮詭司行個方便。
但是基本上都不可能。
尤其是現在,他們在執行任務,誰也不會給任何人行方便。
思及此處,鎮詭司成員已經冷笑起來。
他已經準備好了,等會如何嘲諷這個人。
此時,周安正在逐漸接近。
雨霧籠罩著這片官道。
在鎮詭司成員眼中,周安的身影在逐漸清晰。
他能感覺到,周安身上有一股煞氣。
即使是整個官道都被雨霧所迷離,即使周圍的草葉都被雨水打得無精打采,可是周安的腳步聲依然清晰。
身旁,穿著黑衣的黑玉打著傘。
油紙傘的傘骨儘頭,雨水像連了線的珠子。
隨著周安越發接近,他的身影貫穿了這條官道。
鎮詭司成員看清楚了周安的樣子。
不僅是他,周圍的成員同樣看得清清楚楚。
“周周大人”
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目瞪口呆,久久都無法反應過來。
雨水中,周安淡淡的笑道“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話音落下,官道一片寂靜,隻剩下雨水的滴落聲。
鎮詭司成員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反應過來。
如今,周安的調令,早就已經傳到了淮西京。
他們身為鎮詭司成員,又如何不知道周安的身份和樣貌。
這是頂頭上司來了。
而且來得不是時候,剛好在他們有麻煩的時候來的。
在場的鎮詭司成員有些擔心,但還是抱拳齊聲道“屬下見過周大人”
周安淡淡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叫王新。”領頭的鎮詭司成員答道“此次前來,是負責專門處理邪佛事件的。”
“邪佛事件”周安皺起眉頭,道“和我說說,什麼是邪佛事件。”
既然遇到事了,周安就不會放著不管。
在其位謀其事,哪怕當個鹹魚,也不能不司其職。
王新聽到自家老大都這麼說了,趕緊道“邪佛,是最近才出現的詭異,其實準確的來說,這是一個寄生於物的詭異,隻是因為第一個被寄生的是佛像,所以才命名為邪佛。”
寄生於物
周安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
他聽說過這種詭異,從皇帝給的資料中看到過。
這種詭異,很麻煩,因為它的性質,極其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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