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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魏公公說完這句話,全身上下透著一個陰冷的氣息,在不斷地流轉著。
伴隨著陰冷的,是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就仿佛整個天下,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
“高啊”
“這一段,要記下來。”
“很妙”
周安連連點頭。
“什麼東西,要記下來”魏公公微微一愣,身上的氣勢都稍加緩解,不解周安是什麼意思。
“魏公公這個逼,裝得恰到好處,簡直是絕妙。”周安微笑道。
什麼是裝逼,魏公公早就已經在周安這裡了解到了,他覺得,這個詞很喜歡。
現在聽到周安的說法,魏公公無奈的一笑,表示拿周安沒有辦法。
“若是換個人,在這裡和咱家說出這些話,隻怕咱家已經將他抽筋扒皮了。”魏公公聲調尖銳,但說出的話,卻是事實。
“不提這個了,這一趟,你要隨咱家一同前往嗎”
這一次過來,魏公公完全可以去把九層塔給解決了,不必到鎮詭司這邊來。
隻是因為周安在淮西京,所以魏公公先來看一看,畢竟他也有很久沒有見到周安了。
雖說也經常聽到,周安在淮西京的動作,但總比不上見一麵好些。
提出一同前往,也是魏公公順勢提出的,去不去全看周安。
周安摸了摸下巴,問道“若是九層塔從此毀掉,豈不是說,那些天賦有缺之人,都將重獲天賦”
他想到這個問題,覺得大有可能。
九層塔之內,封存的是那些古早年間的高手殘存的天賦,可謂極多。
如果全部毀掉,是否就代表,殘缺的天賦會被補全
“聰明。”
魏公公笑道“當初,國師收師習遠為徒,並且大力培養,就有這個目的。”
“這一次,師習遠過來找尋天賦,國師便是用來當一顆石子,進行投石問路,現在確認了,自然是要解決的。”
“不過最近國師他們,因為大越國皇帝的事情,正在暗中猜測,大越國皇帝究竟有什麼目的。”
大越國,皇帝
周安問道“大越國出了什麼事了”
“說是雲起帝丟失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好像是長方形的木盒子,現在正龍顏大怒,到處尋找。”
魏公公淡淡的道“聽說空空門成了懷疑對象,在大越國的勢力,死了十之八九。”
周安“”
他下意識的,把粉紅色錢袋捂得稍微緊了點。
長方形,木盒子,還是丟失的。
這怎麼看,都像是自己做的。
不過,行當中人的事情,那能叫偷的嗎
我是釣的好吧。
“不行,這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周安心中思索道。
魏公公倒是沒發現周安的想法,還在等著周安的答複,反正時間也還早。
他既然來了,九層塔就翻不起什麼風浪,無大礙。
周安想了想,道“去看看也無妨。”
他決定去看看,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撈到什麼好處。
畢竟這九層塔裡麵,藏著的東西太邪異了,萬一有呢
而且有魏公公帶著,這一趟可謂是安全無比,根本就不帶怕的。
就當是去長長長見識,而且魏公公相邀,也是給魏公公一個麵子。
“那就走吧。”
魏公公聽到周安說要去,也不墨跡,揮了揮衣袖,當先出了門。
皇宮之內,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所以這一趟,雖然悠閒,但也有個度。
兩人一塊出了鎮詭司,沒人敢攔他們。
畢竟一個是當世絕頂高手之一,另一個又是淮西京鎮詭司的司京,無人敢攔也是正常。
出了門之後,他們就朝著清河的位置走去。
沒過多久,魏公公和周安抵達清河。
前方,還是那一片清澈的河水,仿佛河底下什麼也沒有,也從未出現九層塔這種古早的事物。
“魏公公,我來將河水分開。”周安抬起手,準備施展興風作浪。
誰知還沒等他運轉體內的炁,魏公公就開口了。
“咱家既然叫你來看,就不需要你動手,否則咱家的名頭,豈不是跌了”
魏公公輕輕的揮動衣袖。
下一刻,一股強大的陰氣,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直接臨空而出,隻是片刻時間,已經落在了清河之上。
“轟”
轟鳴聲,伴隨著河水的嘩嘩聲,在清河之上不斷地流轉著。
清河被陰氣一阻,直接一分為二。
緊接著,一股寒氣出現,將一分為二的清河包裹。
寒冰,順著清河不斷地蔓延,將整個清河凍結。
一招,凍河。
此時,清河仿佛冰雕一般,佇立在河堤上。
“早年間,曾遇到過一個江湖惡人,擅長水性,自稱什麼水君。”
魏公公道“咱家追殺他,他就躲進水中嘲笑咱家,咱家一生氣,就連同那座湖,把他一起凍成了冰雕。”
說起往事,魏公公頗為感慨,一副懷念的表情。
周安笑道“魏公公的手段,當真是高明,不像我,我都沒法留全屍,最完整,還是我的嬸嬸。”
魏公公嘴角微微抽搐“你這家夥,時常提起你的嬸嬸,你可知江湖上,已經把你的嬸嬸吹到什麼地步了”
周安倒是第一次聽說,好奇的問道“什麼地步了”
“江湖上說,你的嬸嬸,是當世罕有的高手,是能在伱手下堅持百招不敗的,甚至還能留個全屍。”
魏公公稍微停頓片刻,道“如果五十六份也是全屍的話,那就是五十六份全屍吧。”
周安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感慨道“嬸嬸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畢竟,她已經是當世的高手了,死了都能吹一輩子。”
魏公公覺得,和周安探討他的嬸子,似乎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他已經感覺,周安的話匣子好像在打開了。
思及此處,魏公公決定轉化話題,看向了河底。
剛才,魏公公的陰氣,不光是凍結了清河,甚至連河堤的淤泥,都凍住了。
魏公公再度揮手。
一股陰氣順勢而去。
淤泥被陰氣席卷,開始飛快的消融,就像雪遇到了火。
當淤泥消失之後,眼前,九層塔的形狀逐漸浮現。
“走吧,看看。”
魏公公跳入其中。
周安也不甘示弱,跟著跳到九層塔前方。
九層塔還是老樣子,隻有半扇門虛掩著。
周安問道“魏公公,不如直接毀去如何”
魏公公搖了搖頭“直接毀了,便會讓那些被囚禁的英雄化為詭異,對他們來說,是種折磨。”
“畢竟,曾經為了保護蒼生,死了卻禍害蒼生,不合適。”
“那怎麼辦”周安奇怪的道。
“先毀掉那些骨灰,讓那些被囚禁的英雄變為詭異,再然後,殺掉。”魏公公輕描淡寫的道。
周安點了點頭,這種方法,倒是沒什麼問題。
不過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那些骨灰,好像很難毀掉。”
當初,周安就試過,如果毀掉那些骨灰,骨灰就會重新恢複。
就像是能重生似的。
“那是因為,這九層塔的原因。”魏公公道。
“毀了九層塔,便可。”
說到這裡,魏公公抬起右手,陰氣逐漸凝聚。
當陰氣逐漸遍布魏公公的手掌之後,魏公公輕輕下壓。
也不見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特效,陰氣將整座塔全部包裹。
下一刻,九層塔開始出現裂縫,密密麻麻的,如同蜘蛛網一般。
這九層塔,當初周安的刀都沒辦法毀掉,可見其材料有多堅硬。
可是在魏公公的手裡,卻輕而易舉的毀掉了。
轉瞬之間,吹起一陣風。
風起,塔毀。
九層塔在風中,化為了一陣飛灰,消失殆儘。
裡麵的骨灰,同樣在九層塔毀滅時,徹底化為了灰燼。
周安看到,一道道常人無法看到的光芒,朝著四周飛射,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這就是天賦,它們會去找自己缺失的部分。”魏公公解釋道。
周安點了點頭,可是表情沒有放鬆。
剛才魏公公說了,哪怕是九層塔毀掉,那些被囚禁的英雄是何等強大的怨氣,必定會化為詭異。
九層塔消失之後,這裡一片空曠,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時,一股陰風出現。
周安感覺到,渾身一陣發寒。
空曠的地上,有一個又一個虛影,在不斷地凝聚著。
這些虛影,充斥著古老而又恐怖的氣息,仿佛來自於生命的禁區。
歲月,留下了印記,卻讓這些虛影更加強大。
除此之外,還有詭異的氣息在流轉。
隻是頃刻之間,就已經將這裡全部遍布。
周安感覺,自己仿佛身處魔窟,這裡的每一尊虛影,都足夠強大。
就在這時,魏公公輕輕地歎了口氣。
“唉”
這聲長歎,讓上百個虛影,看向了魏公公這邊。
魏公公抬起右手,微微向下一壓。
下一刻,周圍陰冷氣息,竟然停滯下來。
“你們,都曾是古早年間的英雄人物,曾與詭異浴血奮戰。”
“今日,卻受奸人所害,變成了你們最惡心的東西。”
“咱家不願你們遭受此等痛苦,亦不願讓英雄受辱。”
“如今,雖群雄割據,但爾等當初所付出之辛勞,已有回饋,百姓不苦,很好。”
“咱家來替各位前輩,解脫。”
“安息。”
話音落下,魏公公朝前揮出一掌。
這一掌出現,濃鬱的陰氣瞬間將詭異的氣息全部吸收,形成了一個數萬米的漩渦,在天空之上徘徊。
周圍的虛影已經是詭異,在這時,終於忍不住,朝著魏公公出手。
各種攻擊,帶著詭異的氣息,如約而至,天崩地裂。
天空之上,數萬米的陰氣漩渦,猛然落下。
“轟”
轟鳴之聲響起。
陰氣仿佛無物不入,將整片清河籠罩。
在陰氣的侵襲之下,上百道虛影就像是紙一般,瞬間化為了飛灰。
魏公公收回手。
天空中,數萬米的陰氣漩渦,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唉”
他又是長歎一聲,略顯孤寂“這些前輩,也算是走了。”
周安走上前,道“至少,沒讓他們禍害百姓,做他們的生前最不願意做的事情。”
魏公公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奇怪的道“咱家的手段,你是第一次見吧”
周安表示,確實是第一次見魏公公這種手段。
“那你為何一點都不驚訝”魏公公繼續問道。
周安想了想,道“其實,還是有一點想法的。”
“說說看”魏公公略感好奇。
周安淡定的道“我在想,若是將來的某一天,和魏公公討教時,該用哪一招,破掉魏公公這萬米陰氣漩渦。”
魏公公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
笑聲蔓延,在整片清河回蕩。
過了好一會,魏公公的笑聲才漸漸消失。
他朝著周安,拍了拍周安的肩膀,道“不愧是你,咱家也很期待,將來那一天,你能破掉咱家的萬米陰氣漩渦。”
周安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他驚訝,但並不會覺得有什麼震驚。
有熟練度在,隻需要時間,自己就能達到魏公公的層次。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打得很不痛快,現在他很期待,能和魏公公痛快的討教一番。
當然,那是後麵的事情,現在還早。
九層塔已經毀滅,天賦也去找各自的主人,詭異也已經消滅。
值得一提的是,後麵的江湖,會動蕩不已。
因為,那些殘缺的天賦之人一旦被補全,就會立刻魚躍龍門。
當然,這與周安無關,因為他要回去了。
來了,看了,明白了魏公公的手段,就已經夠了。
兩人沒有多說,朝著淮西京走去。
不過在離開前,周安還是用八卦算術,在這裡算了一卦。
結果就是什麼也沒有,這裡的事情,已經徹底的擺平了。
回到淮西京之後,魏公公就要走了。
畢竟作為宦官之首,魏公公事情挺忙的,也沒有久留的道理。
不過在走之前,魏公公問了問周安。
“大越國皇帝正在廣尋醫,你有興趣嗎”
周安聞言,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搖頭“沒興趣,提不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