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還是算了，師兄帶我在街上逛逛即可。”
“也行。”
隨後的時間，眾人一邊饒有興趣的在街上轉悠，一邊相互閒談。
從交談中，牧林知道了，和尚是破戒的武僧，酒肉和尚，倒不是他原以為的歡喜佛。
賊兮兮的道士，副職是陰八門趕屍一脈，主職是盜墓。
刀客是劊子手。
兩個女孩，一人走的是出馬仙這一派，奉養的是白蛇（氣質出塵），一人是畫妝師……給死人畫妝。
得知眾人的派係後，牧林倒是知道了，為何一眾少年都對那看著挺漂亮的少女敬而遠之，她的臉，很可能是畫上去的。
在牧林這樣想著的時候，某一次跟少女對視，牧林更是發現，那少女的臉龐，原本是笑嘻嘻的，但毫無征兆的，那張臉龐，就變為了詭笑。
雖然，下一息，她的麵容就重新恢複了正常。
可正因如此，剛才那驟然的轉變，便尤為的駭人。
至少，牧林旁邊的酒肉和尚，盜墓道士，心裡就有些發顫。
就是刀客，亦是遠離了少女。
牧林……他自然不會被嚇住，其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了少女幾眼。
彆誤會，他倒不是對少女起了什麼心思，而是宗師級的繪畫技巧，使得牧林看出了少女臉上妝容的一些奧秘。
‘竟然不是往美裡畫，而是用妝容，讓自己的容顏故意變得平庸了一些，還有修為，她在眾人中也是最高……這女孩藏的夠深啊。’
看出奧秘的牧林，有些意外跟好奇，又多看了少女幾眼。
而旁邊的和尚跟道士，他們可沒有牧林的眼力。
發現少女展露出‘真容’後，牧林沒有恐懼，反而若無其事的盯著紅雯又看了幾眼，第一次的，他們驚訝起了牧林的英勇。
‘這位真豪傑，他竟然敢看上紅雯。’
‘誰說不是呢，紅雯長的不錯，哪怕這麵容是畫上去的，但道爺我也不在乎，可那詭笑太滲人了，更無法控製……’
想到在床上，自己衝刺到最為關鍵之時，紅雯突然朝著自己詭笑一下，哪怕明知道那是幻想，但眾人中的道士，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其心理，更是沒有了一絲世俗的**。
道士，和尚驚訝，牧林對麵的紅雯，也是愕然於牧林竟然不怕自己。
如此情景，讓她有些小生氣，也因此，她臉上那滲人的詭笑，又被她主動觸發了幾次。
這樣的笑容，總算讓牧林開口了。
隻是，就在紅雯以為牧林會畏懼之時，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令她愣住了。
“你的詭笑不錯，但太過勤於形，而拙於神了，對你來說，最恐怖的笑容，是臉上笑意不斷，但卻給人營造一種恐怖感，而不是主動露出詭笑。”
說著的時候，牧林還隨意的抽出了一張紙，掏出一支筆，迅速的繪製了起來。
很快，一幅少女微笑圖，就被牧林畫了出來。
此畫脫胎於蒙娜麗莎的微笑，但跟那位神秘的微笑不同，牧林的圖錄，初看正常，但越看越滲人，越看越恐怖。
“嘶……”
至少，牧林身邊的和尚，道士，就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與此同時，兩人也發自內心的覺得，牧林也是怪人，他能看上紅雯，不是沒有理由的。
倒是紅雯，其看到牧林畫出的圖畫直接愣住了。
作為陰八門中的畫妝師，這一脈除了功法、神魂修行之外，還要求繪畫方麵的修行，畫技越好，對於功法加成就越大。
也因此，紅雯懂得繪畫，但正因懂得，她才驚駭莫名。
“這是大師，不，大師級繪畫師也沒有你畫的好！”
看著牧林，紅雯原本戲謔的看著一切的眼睛裡，逐漸有了崇拜的光芒。
隻是，就在她因牧林的繪畫能力而驚呼出聲之時，“噗哧”一聲，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蔑的笑聲。
隨後，一些帶有嘲諷語氣的話語，也從旁邊傳了過來。
“竟然說自己有大師水平，還真是敢想啊。”
“現在也不是晚上啊，哪怕白日做夢，也要有些自知之明好嗎。”
“大師，一群井底之蛙，你們見過真正大師的畫作是什麼樣的嗎……”
那滿是嘲諷的話語，當即就讓刀客，和尚他們的眼睛紅了。
與此同時，他們看著旁邊一群青年的目光，更是滿目的怒意。
“混蛋，是你們這些雜種！”
“雜種的是你們才對……”
“卑鄙的背叛者……”
兩方明顯是有著仇怨，短短幾句話，就讓現場氣氛弄的劍拔弩張。
當然，最終，他們還是沒打起來。
在這裡開酒樓的也是一些能人，很輕易的，他們就把和尚跟另外一群人分開了。
隻是，雖沒打起來，但離去之時，眾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牧林亦是如此，同時，仔細觀察的他也略有些感覺到了，這條古街，對他們並不是太歡迎。
“那些人是誰，跟我們有仇怨？還有，這裡的人看樣子不太歡迎我們？”
心中的不解，牧林並沒有藏著，而是直接問了起來。
對此，不等善於交際的和尚跟道士開口，被牧林折服的紅雯，就主動為他解釋道：“牧家哥哥，那些人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他們是這條街道一些商鋪主人的子嗣，因有家族傳承，他們自詡為陰八門真正的傳承者，視我們散修為撿漏者，偷他們功法之人。”
“也因此，他們對我們很是敵視，經常找麻煩。”
“還有，他們還覺得為鎮魔司賣命的我們，是朝廷的鷹犬，走狗，是背叛者……”
“嗬嗬。”
紅雯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道士就傳來了一聲冷笑。
“為朝廷賣命我們也不想，但那些混蛋，把陰八門一係的功法傳承，還有一係列資源藏的死死的，不為鎮魔司賣命，我們拿什麼去修行。”
和尚：“就是，鎮魔司至少還能錢貨兩清，給那些家夥賣命，那才是純粹當狗，當奴隸。”
幾人都對這條街道的陰八門傳承者很不滿，而他們的話，也打破了牧林對於陰八門的濾鏡。
“原以為散落在各地的陰八門，會因處境不好互相幫助，互相聚在一起取暖，果然，是我想多了。”
此刻，他已經明白了，這混亂封建的世間，根本沒有完全和善友好的宗門。這樣的宗門，也無法在這險惡的世間生存下去。
“階級跟壓迫，這才是永恒不朽的東西，哪裡都消除不了。”
感慨一聲後，牧林就跟著和尚他們，重新回到了爺爺等人聚集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