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叨愛操心的某人隻覺得她快要躺得腰酸背痛時,可算盼回忙得一天都沒回西院的顧文軒。
這位雙手還各拎著一個包袱進來了。
兩個包袱不是很大,卻不似今天其它包袱一般,包袱皮不是喜慶的紅布,也會係上紅緞帶或是紅繩子。
“彆動。”顧文軒側過身避開周半夏伸來的右手,“很重,等我放到桌上打開,有的你慢慢細看。”
“哪來的?”周半夏不作二想便知這兩個包袱絕不是今天哪位客人帶來的賀禮,“怎麼看著裡麵是盒子的樣子?”
說著,她手指頭就近往其中一個包袱戳了戳,果真硬邦邦,“不會是錢師兄給你找的備考鄉試資料吧?”
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顧文軒將右手拎著的包袱放在桌上之餘,好笑側頭瞅著媳婦,“料事如神啊。”
這算什麼料事如神,師嫂之前就說帶來不少傳記雜記,還說等收拾好了會派人送來給她坐月子聽丫鬟讀了。
既然傳記雜記帶來不少,明知你要參加今年秋闈,自然少不了帶上錢師兄應試之前某些正兒八經的科舉書籍。
“這兩個包袱裡麵有錢師兄收集到的江南各府近幾屆秋闈前三答卷,還有師公應先生所請給我批改的文章。
後麵,就是這個包袱原本是托小師叔帶回來,還是剛好師嫂也來了,先生派人追上師嫂,讓師嫂帶給咱的。”
周半夏聞言雙眼一亮,豈不是有叔父親筆信了?“快點,快打開這個包袱給我看看裡麵都有什麼——”
“不急。”顧文軒說著不急,速度卻很快的從身上掏出一份書信,“在這兒呢,錢師兄皮的,愣是到上馬車才給我。”
知道不是你的錯,不是你存心等到現在才給我!周半夏含笑點頭接過書信,“師嫂也沒提醒我。”
“興許一時忘了。”
“可能?你還不如說這封信和那個包袱分開放了,叔父給錢師兄寫信的時候附帶一封更合理了。”
信,封口是沒有封蠟的,周半夏更相信她叔父是直接將親筆信和師公批閱之後的文章一起托羅錦宜帶來。
抽出信箋,入目的是熟悉的字跡,是她叔父的親筆信錯不了了,“叔父寫這封信的時候還不知我生了。”
“……”
這話說的,今天才是兒子洗三,先生要知道你生了,就是長萬裡眼,這封信也沒這麼快你手上啊。
“叔父說夢見我生了個千金,哈哈,讓他大失所望了,還好,叔父說夢都是反的,是外孫也挺好。
你看,叔父這裡寫了,說外孫像你也值得慶賀,翻譯過來是不是師公說文如其人,還誇你文章寫的好了?”
“可不!”顧文軒早已將腦袋挨著媳婦腦袋的在看信中,“你男人沒給丟臉吧,能得師公這兩句誇,我是人才啊。”
“那是!”學理科的都能乾倒一票寒窗苦讀十載的古人,你已經不是人才,周半夏敲大拇指,“你是天才!”
“慚愧、慚愧,不對!”顧文軒說笑道,“我和你謙虛個啥勁兒?現在徹底放心了吧,先生安著了。”
不知有句話叫報喜不報憂?不過,叔父應該到寫這封信之前安然無恙,還挺享受在江南日子。
但願,隨著小師叔這趟突然進京,齊師叔好好配合小師叔,不會暴露叔父此趟江南之行真正目的。
心想之餘,頂著顧文軒緊盯著等她有何反應的的目光,周半夏緩緩點頭,“好人一生平安,會安的。”
壞人還活百年呢,可這話,我敢接上?顧文軒忍俊不禁摸了下媳婦臉,“是這個理,先生早已否及泰來。
是了,你二哥和你說了沒,他這趟回京要去當禦前侍衛了,他的路算是好走了,剩下隻看你三哥科舉了。”
說話跳躍幅度能不能稍稍低一點?周半夏一時都顧不上細看第二張信箋,“你說的是二哥被封禦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