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堪堪即將到巳時,顧二柱先派人去老院報信,而他自己則和兩個兒子在外邊說邊走邊等著。
顧文軒到底還是去了一趟周秀才家,途中還到他叔祖爺那兒,再從周秀才家回來正好接他老子。
至於他們父子二人再回來又遇上顧二郎純屬是驚喜,半道上就遇上得知他嶽父也去老院的顧二郎了。
一行人出發的時間,走的路線也各不相同,卻還是在村尾通往村口顧家老院道上的最後一個路口彙合了。
要顧二柱說他這些親家沒必要如此講究的,不是到的當天各家就將給孩子爺奶的禮都拿出來了。
但,這是親家們看得起他,不然又不是不能派身邊長隨跑一趟,可不讓他們親自走這一趟,他們不依的。
老院打掃的比他想象中還要乾淨,雖說自家已經一早派人來搭把手,卻還是能看出老頭子也要臉麵。
老大媳婦也不會不著調的見有客人帶禮物上門就拚命第一個擠上來,還知男女有彆,不進堂屋了。
顧老爺子並未繼續躺在東裡間炕上“靜養”,忍著屁股傷口的痛,一身錦袍地端坐於他的老位置上。
見顧老爺子樂哈哈的慈眉善目神情,顧文軒都要差點懷疑餘財是不是已經被老爺子私下收買了。
看著就不像屁股上哪兒有被皮鞭抽得傷口至今還沒結痂的樣子,坐的不要安穩,笑的不要太美。
當然,他嶽父等人在此並未多待,寒暄一番之後便告辭了,估計這也是他這位祖父能麵不改色的緣故。
若是真的如他這位祖父邀請一般,客人在此用午膳,好玩了,任你穿暗藍色的錦袍都遮不住屁股有異樣。
“留步、留步。”
“有空來玩啊。”
“……”
好生一番推搡,此消彼從的一個要留客一個要告辭的好生客氣之後,周長錚等人留下禮物出了顧家老院。
此時差不多已經到巳時五刻,快到午時,距離用午膳的時間還有些早,要去誰家拜訪的話,還是不遲的。
但周大牛那裡,他們就沒去了。
兒子過繼出去,就代表已經和原生家庭做了切割,從此以後是彆人家的兒子。
這是祖宗禮法,且有律法支持,彆人要如何教導兒子,如何安排兒子前程,早已和原生家庭沒有關係。
馬大壯知道這個道理,心知周家一幫人不可能接著去周大牛家,故而他便發出邀請大家上他家坐坐。
隻是,他還是猜錯了一點,周長錚和周長梧之前和顧老爺子所說的他們周家還有事要忙,並不是借口。
他們兩人,包括周四順還當真要返回河西周族長家,那裡還有一幫人在等他們回去接著續修族譜。
剩下的小輩周晏海和周晏灃倒是將自家的禮和許家的禮都給顧老爺子了,但他們還要早點到周秀才家。
若是說周四順昨晚擺的是家宴的話,那今天周秀才家午宴則是“族”宴了,會有周家各房當家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