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今年做出來的胰子就一準不比之前少,哪怕天冷不好換班熬夜包胰子裝盒子,光一個白天都能包不少了。
但他還真不知他弟從一開始挪出榨油坊豆腐坊就琢磨著要擴大兩倍的產量,聽這話說的,如今還可能不止擴大兩倍產量了。
能趕得上供應他們五家的份額就好,不光銀子多賺了,也沒讓他們五家白跑,倒是,“東西不好量大了就粗糙了。
像胰子裡頭的香胰子,趙三叔賣的價不低吧?可不能為了多賺點銀子,做出來的香胰子一批不如一批啊。”
這是好心提醒,顧文軒果斷點頭應聲,“不會的,光每道工序下來的檢驗員,就各分成兩組前後檢查。”
不是他說,涉及到洗漱護膚品安全上,在質量一關,他媳婦可盯得嚴嚴實實的,“基本上僅僅外觀稍有瑕疵都不會出貨。”
這一點,顧二柱敢擔保老兒子所言非虛,彆的工序不說,單單分切那道工序,但凡哪塊胰子切歪一點點都作廢的。
要不咋這麼貴,趙老三都不吭一聲的還每回生怕拉貨拉少了,用趙老三的話來說,瞅都不瞅就知是好東西。
當然,趙老三還不知他家三丫鬼精鬼精的,說是都當損耗作廢,聽著就是不要了,其實哪是扔了不要了。
統統都是按各種香型歸攏起來重新再熬製成香胰子的,有的時候,好像還加上啥香料,出貨價還更貴了。
就像三丫要每個莊子養豬養羊養雞鴨鵝,不知道的還以為三丫啥都養著大頭供自家吃用,一準賠本賺吆喝。
其實哪呀。
用三丫的話來說,自家買不是要花銀子,還能以自家莊子出產的土特產為名當年禮節禮送人,又能攢肥料。
類似的事情吧,就應了一句“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話了,看似損耗老大老多,那是給外人看的。
你精,你弟自然不傻的,不說三丫,真要招了老多人包胰子裝盒子不翻倍的賺回來,你弟第一個先不乾。
顧二柱瞅了瞅大兒子,再看了看老兒子的,見大兒子又幫老兒子操心起啥原材料夠不夠的,把他給偷樂的。
昨兒之前,你弟小兩口興許還要擔憂啥原材料囤得不多,沒法子多做些啥東西的,可打從今天起啊?
不說許家,等大江在江南那頭有他們老周家宗家,還有同門師兄弟呢,隻要有銀子,啥原材料找不著。
你弟小兩口早已開始到處撒網,不瞅光一個石炭(煤),你弟拿到的價錢就比從你趙三叔那拿的便宜三成。
這少了三成的價錢都不知能熬多少皂液,能烘乾多少紙張,是了,想到紙張,顧二柱頓時想起一樁事。
恰好!
兩個兒子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停下來了。
“六郎,那個收廢紙收紙條的活兒,你都吩咐下去了?油紙好像不能收回來做紙漿吧,不是刷了桐油?要不收油紙的話,你想收那些寫了字的宣紙做紙漿隻怕夠嗆。
爹就不隻聽你長平叔說學堂那頭廢棄的字紙都要收起來焚燒掉,爹還從縣諭大人那兒探他的口風,他的意思,也是差不多你們讀書人不好不敬惜字紙,字紙更不好隨意丟棄。
聽他說縣學就和縣衙一樣,裡頭都有專門燒字紙的爐子,如此一來,隻怕你想讓人收紙都收不到,一旦傳出去還不好聽,要爹說,這事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