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方漓被驚得一個激靈,眼前亮起來,出現了亂發男的臉。
亂發男手上纏著繃帶,滿臉橫肉:“你躲什麼?昨晚是不是你砸我?”
他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步步走近:“我好心好意想罩著你,你倒好,不識抬舉!”
“這種地方缺醫少藥,你竟敢廢我的手!”說著,他用剩下的好手摸出一柄長刀,“我說過,你活不過這一關!”
那把刀兜頭砍下來,簡方漓朝旁邊一滾躲開,再抬頭,那亂發男好像被定住了一樣,僵立一秒,然後手裡的刀砍成了他自己,噗通倒地。
後麵露出堂羽的臉。
堂羽歪頭看看倒下不動的亂發男,似乎在看螻蟻,也沒什麼表情,也沒有任何問題。
再看向簡方漓,他就帶上了抱怨的神情:“餓了,有什麼吃的?”
簡方漓揉揉太陽穴,眯眼問他:“你怎麼找到我的?”
她昨晚亂轉找隔音的小山洞,已經迷失了方向。
“我是小地圖,找路不是小菜一碟!”堂羽答非所問,同時伸出手,平攤在簡方漓眼前。
簡方漓揚揚唇,經過情緒的大起大落,這時候有個隊友在身邊,她居然覺得心裡有點暖。
雖然這個人隻是來要吃的。
於是從豪橫空間袋裡找了三盒鹵肉自熱飯,遞給堂羽。
堂羽一口氣吃光了三盒,滿意地拍拍肚皮,站起來說:“走,帶你出去。”
山洞有點矮,堂羽有點高,他隻能彎腰側頭站著,說起豪言壯語的時候就顯得很滑稽。
簡方漓也勉強吃了一盒飯,惡心反胃,再按按太陽穴,頭疼。從豪橫空間袋裡找了顆止痛藥吞下去,兩人出發,再回到昨晚的集合地。
火堆還亮著,時間很早,但很多人都醒了。有相繼結伴走遠點去上廁所的,有拿出鍋煮水的。
呂哥開始數人頭,數來數去少了一個人。
“昨晚不是說過不要亂跑嗎?”呂哥擰緊眉毛,“有沒有丟物資的?守夜的,每次交接數人頭了嗎?最後一組守夜的是誰?”
有人舉手:“我,我……我們四點守夜,有好多人去上廁所,我們就沒法數……”
有人指向堂羽:“你也是四點守夜的,怎麼一直沒看見你?你去哪了?是不是偷懶?大家都輪流守夜,你憑什麼偷懶?”
山洞大了,堂羽終於能站直了,比起說話的人高了一頭,垂眼看他:“我去廁所。”
“上廁所?”呂哥的鼻子動了動,“哼,飯館味,是吃飯去了吧?”
呂哥拍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我們大家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該同舟共濟。我們分工明確,提供食物,提供保護,團結起來才能走出去。對於有些人偷偷吃獨食的行為,大家怎麼看?”
“我從昨晚就一直沒吃東西……”
“大家既然在一起,食物就應該平均分配,難道等著看同伴餓死嗎?”
“對對對,我有一袋壓縮餅乾,我上交。大家把食物都放下,統一分配。”
“就由呂哥來分配,我們就相信呂哥。”
“我也信呂哥。”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把呂哥當成明燈,地上也聚集了一些壓縮餅乾、棒棒糖、礦泉水之類的小食品。
呂哥盯著堂羽:“在我們的隊伍裡,吃獨食是會引起眾怒的。念你初犯,我不會計較的。把食物拿出來吧。”
堂羽又笑了:“打頭陣的是我,帶路的是我,昨晚食人獸追上來,砍斷石頭堵住洞口的也是我。現在餓了也找我?請問呂哥除了說說話,還乾什麼了?”
呂哥的臉漲紅了,十分惱怒:“你這什麼態度,我是向導!你還想不想出去了?”
他同時看向堂羽身後的簡方漓:“你們是一起的吧,小姑娘是不是空間異能?物資就不能分給同伴一點?好意思那麼自私自利?幼兒園沒教過你好吃的要分享嗎?”
簡方漓眨眨還腫著的眼睛,怎麼戰火蔓延到自己頭上了?
堂羽大大咧咧地抄手而立:“我的東西,不想給,就不給。”同時笑眯眯地,“想吃白食,就不慣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