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我帶你出去。”堂羽伸直了手。
簡方漓慢慢後退了兩步。
駕駛室兩邊分彆有兩個相對的門，堂羽站在右邊門口，殷切地注視著簡方漓：“走啊，晚了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左邊的門出現了堂羽的聲音：“彆信他，他是假的！”
簡方漓回頭，看見堂羽從左邊門走進來，手裡空空。
她在轉頭，看右邊門口的堂羽，手裡拿著他的甩棍。
兩個堂羽對峙著，同時對簡方漓說：“過來！”
“來我這邊！”
“不要過去！”
簡方漓抖了抖，後背靠在了駕駛台上，沒有退路了！
兩個門口被堵，這個駕駛室此時已經變成了封閉空間，怎麼逃出去？
“你們……”簡方漓左右看看，“證明一下自己？”
兩個堂羽一頓。
拿棍子的堂羽沉下臉，走過來伸手抓簡方漓的胳膊：“愛信不信，快走！”
空手的堂羽沒有說話，隻是一轉手腕，手上出現甩棍頃刻變長，朝另一個堂羽打去。
駕駛室不大，一棍子掄過去根本避不開，另一個堂羽剛被打到就化成了一團濃濃的霧氣，隨即散去了。
剩下的堂羽鬆口氣，朝簡方漓伸手：“沒事了，快走。”
簡方漓沒動：“去哪？”
“出去啊，我找到出口了！這裡霧越來越大了，恐怕有毒，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簡方漓猶豫了一下，慢慢放下手裡的船舵。堂羽又伸了伸手，湊近了她。
忽然，簡方漓揮動船舵，砸向堂羽的手。
堂羽的手被觸碰的一瞬間化成了霧氣。
他怔了怔，看看自己消失的手，笑起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簡方漓大叫一聲，把船舵扔了過去，那個堂羽也被砸成霧氣消失了。
“都是假的！全是假的！全都不要信！”簡方漓喃喃自語，撿回船舵抱著，“他們都在叫我出去，說明有詐，我隻要呆在這裡不離開，就是安全的。”
“簡隊長！”小沙出現在門口，像紳士一樣有禮貌，“你看見小風了嗎？我找不到她了。”
簡方漓咬咬後槽牙，怒道：“滾出去！”
小沙笑了：“找不到小風了，找到你也行。現在，我可以完成任務了！”
簡方漓憤怒地舉起船舵，忽然小沙後退一步，臉上全是驚恐：“你是誰？你不是簡隊長！”
“啊？”簡方漓一愣。
小沙全身顫抖起來：“你不是，你是假的！假的……”
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地板，驚聲尖叫：“啊！”
簡方漓跟隨他的視線，看見駕駛室裡對麵的角落裡，躺著一個人。
那張臉，那身衣服，和自己一模一樣！
那是自己？
躺著的簡方漓毫無聲息，臉色煞白，手腕上是一抹深色，蜿蜒到地板上。
抱著船舵的簡方漓有點不知所措，她猜，那是血！
她集中精力調整自己的夜視眼，清晰模糊清晰模糊，漸漸像宮含磊所說的，她看見了不算鮮豔的紅色，是血是顏色。
會流血的簡方漓？
她再回頭，小沙的眼珠子瞪得黑白分明，怪叫一聲就跑進濃霧不見了。
她梗著脖子咽下一口唾沫，緩緩神，從空間袋裡拿出一把匕首。
咬咬牙，拿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
沒有，沒有疼的感覺啊！
傷口，傷口沒有出血啊！
簡方漓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地板上那個昏迷的才是簡方漓嗎？那自己是誰？
自己才是假的？
自己才是霧氣化出的虛影？
不，她不能接受自己就是個假人？
她的痛苦，她的掙紮，她的希望，她的仇恨，她的恐懼，她的堅強，這些情緒通通都是假的嗎？
她，她就要消失了嗎？
她踉蹌兩步，手裡抱著的船舵和匕首都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