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點點頭,又搖搖頭。
歐陽戎瞥了眼他的桃木劍:“陸道友會劍?”
“略懂一點。”
歐陽戎噙笑:“在下也是。”
陸壓想了想,試問道:“歐陽公子去過桃穀?”
“沒有。”歐陽戎挑眉:“陸道友去過?”
“哦。”陸壓眼底升起的些許興趣熄滅,點頭:“輸雪中燭一劍。”
歐陽戎與謝令薑對視一眼,想起了去年桃穀問劍的消息,當時還是托歐陽戎去雲水閣打探來著。
率先登台問劍雪中燭的三人分彆是一位無名劍修、一位長安劍俠和一位上清道士,最後三人,一死,一傷,一狼狽滾下台。
謝令薑不禁問:“原來陸道友就是那個上台的上清道士?豈不輸了佩劍。”
陸壓臉色平靜,毫無江湖小報所描繪的狼狽滾下台的失敗惱怒,搖頭說:
“輸一把桃木劍,貧道再折一根就是。”
眾人啞然,看向他膝上桃木劍,發現確實,又不是其它劍修那樣,配戴了名劍愛劍。
一柄桃木劍而已,主打一個不讓雲夢大女君爆裝備。
陸壓忽道:“雪中燭確實厲害,現已入上品,天下劍道魁首實至名歸,可稱同齡人第一,龍虎山的天師叔伯們都要避些鋒芒,已然起勢,等到下次桃穀問劍,更難有能繳她佩劍之天驕了。”
“咳咳。”
“歐陽公子,嗓子不舒服?”
“沒事,沒事。”歐陽戎擺手。
閒聊了一刻鐘,眼見排隊出城的馬車長隊進度龜爬,眾人商量了下,決定下車,輕裝行動,騎馬出城快一些。
離裹兒單獨去參加詩會。
陸壓看了眼城門外漫山遍野的火紅楓葉,忽然告辭離開。
走前似是自語:“師父說那人與紅葉緣深……”
離大郎與秦小娘子也走下馬車,準備騎馬出城秋獵。
二人邀請歐陽戎、謝令薑一起。
謝令薑本來要點頭答應,歐陽戎卻果斷搖頭,指了下嘴:
“這幾日口乾舌燥的,不小心咬破嘴唇,不便鞭馬吹風,還是不去了,坐車裡喝茶,你們玩的開心。”
謝令薑咽回話語,有些臉紅。
“秋獵很好玩的……歐陽公子真不去嗎,可惜了,那好吧。”
秦纓惋惜語氣,希冀視線轉而投向謝令薑:
“謝家姐姐呢……”
離大郎突然打斷:
“外麵馬匹弓箭備好了,秦小娘子,咱們快走吧,他倆知道路,要去會來找我們的。”
離大郎飛速把低情商的秦纓拉走,同時約好了等會傍晚一起回城的城郊集合地點。
他們走後,車廂內,隻剩下歐陽戎與謝令薑。
二人默默轉頭,對視了一眼。
歐陽戎心道一句“大郎好兄弟沒白點撥你”。
謝令薑垂首,眼神躲閃,不複剛剛人前的高冷傲嬌,抬手用五根蔥指梳了下額前空氣劉海:
“咱們不去打獵?好久沒騎馬射箭了。”
“還張弓射箭呢,你是翻書人,先把書翻明白了再說,最近隻準讀文,不準耍武。”
謝令薑語氣怎麼也強硬不起來:
“好吧,那他們都走了,咱們也下車吧……”
歐陽戎不答,突然身子壓上前。
“你……你乾嘛……”
“我乾……我不乾嘛,你要下車乾嘛?”
“出城賞紅葉呀,昨日不是說好了,你請假陪我賞景,順便商討翻書人進階之事。”
“哦,賞紅葉……”他噙笑:“其實車上也能賞紅葉,下車乾嘛。”
“怎麼賞?車都沒動,這隊伍也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都還沒出城呢,咱們要不下車,騎馬出城?”
被他呼出的男子熾熱氣息襲麵,謝令薑身子有點軟綿,兩手無力的推了推歐陽戎逐漸逼近的胸膛,可這副弱弱模樣讓外人看更像是做做樣子:
“你不是說今日幫我參謀破鏡之事嗎,你不準胡亂,乖,大師兄聽話。”
她一張豔比花嬌的容顏表情又凶又軟的哄起他來,企圖鎮住壞蛋。
歐陽戎嚴肅搖頭:
“先不下車騎馬,有句詩說的好,停車坐愛楓林晚,很適合這個季節,實在襯景啊。”
“這是什麼詩?沒聽過,什麼意思,前後句呢。”謝令薑狐疑:“該不會是打油詩吧?”
“這都沒聽過?小師妹這個翻書人越來越不稱職,難怪卡瓶頸,很多書都沒翻完,不像我,翻完群書,隨便就能撕……
“沒事,我這裡還有好多詩詞呢,今日有大師兄在,慢慢教你……”
某人拉下窗簾,邊說邊眯眼大灰狼一樣靠近,上半身緩緩前移,像是玉山將傾:
“先說停車坐愛楓林晚,顧名思義,大白話就是坐車上做愛做的事情。
“後麵一句,是霜葉紅於二月花,這句就更有意思了,是高冷無雙的霜葉,其實是比春日紅花還要火熱通紅,小師妹知道為什麼嗎?”
謝令薑渾身緊繃,有點結巴的後縮到一角,眼神浮現警惕:
“為什麼?什……什麼做愛做的事情,你、你不準再亂來,做什麼撕書胡事。
“霜葉紅於二月花?這句詩妙,聞所未聞,當真不是大師兄作的嗎,我怎麼不信……不過霜葉在城外呢,要賞的話……你乾嘛,離這麼近乾嘛……唔唔唔!”
謝氏貴女本來是一副教訓表情,繃臉賞析詩詞,可突然被堵住嘴唇。
車內刹那寂靜,無聲勝有聲。
一條女款雪白狐裘披肩從鵝頸處絲滑落至女子鼓囊酥胸前,同時也落至男子手腕,至於是怎麼同時處於女胸與男腕上,這就不知道了……然後它沿著一雙並攏曲起的緊繃大長腿跌落到地毯上,掩住兩雙交叉錯位的腳踝。
又咬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