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薑語氣不無遺憾,柔聲道:
“你要吃什麼,和我說,我去給你弄,不準再偷東西。”
“沒偷,是打獵,打獵!這叫自己覓食懂不懂,謝丫頭?”
謝令薑微微歪頭:“天道輪回,你可彆被彆人打獵了。”
“那怎麼可能。”
妙思不以為意,擺擺小手:
“大白鵝都不是本仙姑對手,至於其他人,本仙姑的跟班略微出手一下就行了,我和跟班的組合一般來說,都是天下無敵,除非天上來敵,不然都是嘎嘎亂殺,現在的小戎子,就有點潛力。
“不過,須待本仙姑點撥點撥,他總是有點不上道。但是,看在謝丫頭這麼賢惠貼心的份上,就給他一個跟班機會吧,本仙姑的跟班,可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
“救誰命?”
“當然是本仙姑救他。”妙思白了眼謝令薑。
看著麵前兩手叉腰、愛嚷嚷大話的小墨精,謝令薑有點疑惑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萬一碰到硬茬兒怎麼辦?靠嘴硬去碰嗎?
“好飽啊,最飽,沒有之一。”
妙思摸了摸鼓起的小肚皮,躺在漆盒裡曬太陽,感慨了句。
謝令薑走去,給她打了一碗清泉水,放在桌上,同時輕聲說:
“那我先走了,大師兄和裹兒妹妹還在等我呢,你在這兒等鵝吧。”
“去吧去吧,快點回去,她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平日裡,還一個兩個賊眉鼠眼的,依本仙姑看啊,以後謝丫頭你隻能趕在中午去見他們倆了,其他時間段不行。”
“這是為何?”謝令薑好奇。
“因為早晚要出事啊。”小墨精一臉認真。
“……”
謝令薑語氣無奈:
“好了,你先玩吧,這次吃了好墨,你回去要好好聽大師兄的話,多幫他產些靈墨,他最近好像很需要……”
“你才是最需要的吧。”
妙思打斷道,搖了搖頭。
“謝丫頭你都是六品賢人了,靈墨能很好輔助你的煉氣術,結果你倒好,讓本仙姑把靈墨全給臭男人。”
謝令薑心平氣和,溫聲說:“你要聽他話,知道沒。”
“就不就不。”妙思昂首傲立:“他還沒七品呢,也不知道要靈墨乾嘛,好像在偷摸摸做什麼,不知道在憋什麼壞,幸虧有謝丫頭你賄賂,不然本仙姑一定挫敗小戎子的陰謀。”
謝令薑摸了摸妙思腦袋,耐心柔聲:
“大師兄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理由的,你好好配合,回頭實在餓了,可以忍忍,來我這裡,再吃些好墨。放心,我會和大師兄說,帶你過來。”
“怎麼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可惜謝丫頭你有男人了。”妙思翻了個身,兩手撐下巴,一臉好奇的問盒子外麵的她:
“不過,謝丫頭乾嘛偷偷給本仙姑帶,不告訴小戎子作何?”
說到這裡,小墨精撇嘴:
“哼,他每回帶來邀功討價的翰雷墨錠,都隻能算是口糧,特彆是吃多了謝丫頭你帶的好東西,嘿嘿,本仙姑感覺靈墨醞釀出了不少,不錯不錯。”
“那就好。”謝令薑嫣然一笑。
妙思突然道:
“謝姑娘可彆自我感動,你對他好,都得說出來的,也不是說找他要賬,而是不能白白付出明白嗎,高低也得……也得打個欠條,你們人族男女的話,那就是簽婚約,不然大豬蹄子都會覺得理所當然。”
謝令薑好像低頭想了想,最後也沒說話,默默收拾了下石桌,轉身準備離開。
“對了,忘了和謝丫頭彙報小戎子最近的表現了。”
妙思目送她背影,忽然歪頭,開口。
不遠處,謝令薑背影頓住,也沒說話,似是等她繼續說。
“哼,就知道謝丫頭你最關心這個,又不好意思問,是不是怕像是在監督他?明明就是這麼想,偏不承認,真是口是心非,你這樣端著,是要吃大虧的,特彆是遇到最缺德的小戎子。”她恨鐵不成鋼。
謝令薑回頭,嗔了眼她。
妙思縮縮腦袋,轉而正經道:
“放心吧,小戎子最近在家裡很老實,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有時候晚上回來的晚了點,在外吃晚飯,但是從沒有在外麵過夜過,看他每次回來臉色凝重的樣子,應該是忙公務去了,加班加點後才回來。
“也沒帶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回家,監察院那個欠錢臉仙子,沒再來了。
“小戎子除了狗了點外,最近表現良好,偶爾發現他夜起,都是一個人偷偷縮在書房憋壞,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要被他惦記上了……”
說完,妙思拍拍胸脯說:“反正放心吧,有本仙姑在,壞女人絕對進不來的,一定幫謝丫頭你盯著。”
妙思說完後,謝令薑抿嘴回過頭,像是沒聽見一樣,她臉色如常的提醒一句:
“彆亂跑,等我和大師兄回來。”
“哦哦,去吧去吧,看看他倆在樓上乾啥。”
妙思擺手告彆。
謝令薑走後。
她一個人開心的吃了會兒雅墨。
院子無人,寂靜無聲。
俄頃,有丫鬟進們,搬來幾籠大鵝。
“嗖”一下,有人走進來後,桌上儒服小女冠的身影已經消失,失去雅墨的漆盒內,重新多出一根一模一樣的墨錠。
丫鬟們沒注意這漆盒裡的墨錠,放好鵝籠,相續離開,漆盒中,“墨錠”微微挪動了下,下一息就要變回,開始騎鵝拔毛。
就在這時。
“喵~”
梅影齋牆頭,竄下一道白色閃電,“嗖嗖”跑酷,如入無人之境。
桌上,“啪”的一下,漆盒震動。
妙思迷糊抬頭,看見一隻毛茸茸爪子搭在盒沿上。
“你……你要乾嘛?”
小貓頭冒出,打量“會說話的墨錠”,疑惑歪了下頭。
“大鵝是本仙姑的!”妙思立馬警惕嚷嚷。
有種:喵?
……
“你偷看本公主乾嘛?”
“在下沒看殿下,在翻書呢。”
“你最好是在翻書。”
“不過公主殿下不看在下,怎麼知道在下看了公主殿下。”
“餘光感受到了。”
“在下也是餘光。”
“你確定是餘光?”
“餘光。”
朱樓第三層,一間擺滿了新書的書房裡,離裹兒和歐陽戎大眼瞪小眼了會兒。
歐陽戎想了想,指了下桌子:
“這幾篇送殿下的詩賦,殿下不多讀幾遍?”
“不讀,明顯是你敷衍寫的,沒意思,儘是一些玉盤、圓神什麼的,亂七八糟。”
歐陽戎歎氣。
離裹兒走去桌邊,桌上有小火爐,在溫清酒。
她垂目倒了杯酒,獨酌了一口,看不清臉色情緒,語氣冷清:
“最近送的有點頻繁,歐陽公子收著點,無事獻殷勤,總不會又有簪子要本公主戴吧?你未免太不見外了……”
不等歐陽戎開口,樓梯口傳來一道輕盈腳步聲,有人走近。
“什麼不見外,什麼簪子,大師兄,裹兒妹妹,你們倆聊什麼呢?”
謝令薑抱著一疊精裝古書,走進書房,好奇問。
氣氛安靜,無人答。
謝令薑左右瞧了瞧,隻見他們一個在溫酒,一人在翻書,皆目不斜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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