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是贏家。
秦彥卿等人並不清楚雙峰尖大戰的具體過程,但是他們知道,最後從雙峰尖完好無損走出來,淡然自若的收拾潯陽殘局的人是歐陽良翰。
已經無需多言了。
軍人武夫是最尊重強者的。
贏家就是那個最大的強者。
一如當下的歐陽戎。
像是明明姓衛的容真為何默默跟隨歐陽戎身後這件事,秦彥卿等人昨日看見後,並沒多少詫異好奇。
他們隻需知道歐陽良翰贏了就行。
甚至雙峰尖那邊,聖人的大佛崩壞後的一地狼藉,秦彥卿還有背後的秦競溱,也都不關心。
如何交代,贏家來定。
接下來潯陽城局勢的收尾,也是歐陽良翰來定奪,他們隻負責配合,玄武營唯他馬首是瞻。
這也是最不會出錯的走位。
歐陽戎垂目安靜之際,秦纓忍不住糾正道:
“歐陽良翰,你彆喊我小娘子了,直接喊我秦纓就行,小娘子聽的文縐縐的,不適應,在阿翁的軍營,可沒有這種叫法。”
“好。”
看了看歐陽戎臉上的溫和笑容,秦纓又開口:
“形勢確實有些不妙,李從善,妙真,外加三百甲士……前二人,一個是白虎衛將領,一位是彩裳女官,應該都是中品煉氣士,而三百甲士,能夠輕鬆圍剿一位中品練氣士,若是配合的好,煉氣士也不跑路,收拾兩位煉氣士也不難……歐陽良翰,這次王爺北上,身邊人手多嗎?”
歐陽戎抿嘴,少頃,搖了搖頭。
這次隨行的煉氣士就兩位,小師妹和陸壓,都是六品煉氣修為。
原本離大郎那兒還有一份袁老天師降神的底牌的,不過在潯陽城時已經用掉了。
離裹兒手裡的龍虎山雷符也差不多用完了。
算是底牌清空,隻剩小師妹和陸壓護衛了。
書桌前,二人來不及坐下,商量了一陣,秦纓憂心忡忡:
“王爺手無縛雞之力,身邊護衛不夠,一旦被三百甲士圍剿,滿刀子割肉,凶多吉少。”
歐陽戎忽然問:“船備好了嗎?”
秦纓重重點頭;
“傍晚你吩咐刁縣令提前準備,剛剛我問了下,大概要到早上,距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咱們先準備就緒,船到渡口,立馬乘船,對了,咱們去哪?南下饒州嗎?”
歐陽戎點頭,有些嚴肅:
“他們隱蔽起見,走的是陸路,咱們就直接走水路,爭取搶在他們之前,到饒州堵住他們,饒州來不及,那就再往遠地方走,已經知道他們南下方向,追上隻是時間問題。”
“好!我去通知秦彥卿。”
秦纓振奮答應,這時,餘光看見桌上一隻小包袱。
“咦,這是何物?”
就要伸手去取,裡屋床榻那邊突然傳來些“咯吱”聲。
“誰?”
秦纓下意識四顧。
歐陽戎反應過來,立即伸手把容真帶的小包袱拿起。
“沒什麼,應該是外麵那條魚。”
他提著小包袱,轉身打開窗戶,一條白鱘慢悠悠飄了進來。
秦纓好奇問道:
“忘了問你,這是何物,如此玄奇。”
歐陽戎搖頭。
趁著秦纓眼神好奇的打量白鱘,歐陽戎在桌後的視野盲區內,打開了小包袱一角,往裡摸了摸。
是有些輕薄絲滑的布料。
歐陽戎一怔,忍不住低頭,仔細瞧了眼。
一抹紫色。
洗的有些發白,格外的眼熟。
歐陽戎臉色微變,趕忙捂住小包袱,瞥了眼,發現秦纓正好看來。
“歐陽良翰,你怎麼了,怎麼看著有點緊張,對了,剛剛那玩意兒呢?”
歐陽戎點頭:“一些衣物,可能是刁縣令備的,一進屋就有了。”
秦纓又指了指桌上的半碗魚湯:
“這是誰熬的,也是刁縣令嗎?”
歐陽戎瞥了眼容真喝了半碗的魚湯,伸手端起來,自若的抿了口:
“嗯。”
秦纓撇嘴:
“他倒是會拍馬屁,不過做事還算妥當,你們當上司的應該很喜歡這種下屬吧。”
歐陽戎點頭:“看情況,彆拍到馬腿就行。”
二人說話之際,白鱘在屋內亂晃。
昏暗環境中,白鱘身上散發淡淡的銀白光芒。
像一隻燈籠一樣。
此刻,白鱘進入裡屋,似是要鑽進帷帳重重的床榻,就在歐陽戎變臉阻攔之前,它又繞過了帷帳,隻是經過床榻。
歐陽戎下意識鬆口氣,然而身邊,卻突然響起一聲嗬斥:
“床上何人偷聽?”
秦纓柳眉倒豎,盯著床榻。
歐陽戎一愣,定睛看去,發現床榻的帷帳有些透光。
此刻,在繞床白鱘的光芒映射下,赫然倒映出床榻裡麵一道嬌小婀娜的小娘子倩影!
秦纓臉色先是驚疑警惕,目光在床榻和小娘嬌小影子上徘徊了會兒,像是反應過來些什麼,有些怪異起來。
她緩緩轉頭,瞪眼看著歐陽戎。
床榻上,小娘子影子也靜止不動。
歐陽戎感受到屋內空氣有些寂靜和……尷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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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來辣!閱文在新加坡有個年會,小戎受邀,要過去待幾天,作息要重調。
這兩天的更新,應該都在白天,晚上十二點無了,大夥早點休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