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娼妓,是玩弄的對象,獨獨為**服務,遠離生育。”
貝婧初本來不是個交淺言深的人,但這種不適的奇怪之處,在她心中憋了太久了。
甚至在她記憶裡那個遙遠的時代,也是一樣的。
“甚至,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或許是女子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高一點,便努力地把自己往聖女的方向靠,做一尊禁欲的泥菩薩。”
“且反過來,辱罵仇視另一類女子,以顯示自己的高潔。”
“明明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是被評判價值的人,為什麼要為了自己被賦予了高價,就沾沾自喜呢?”
香巧直接愣了,說不出來一句回應。
但貝婧初也不是要找回應,她隻是想找個傾訴的閘口。
“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男人的好色是被肯定的,甚至讚許的。”
“他們出入風月場,被稱為風流倜儻。”
“而女人是不被允許好色,不被允許直麵自己的**。”
“對男女之事是否了解,成為對她們是否天真純潔的劃分。”
香巧呆愣地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湧上了一股莫名的震撼。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告訴她,她以前有多麼的卑賤。
就連一直相濡以沫的丈夫,雖然沒嫌棄她,卻也認為從前的事不光彩。
隻是安慰她,被逼迫,被賣掉不是她的錯。
現在卻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告訴她,她並沒有染上汙點,因為以男女親密,來劃分女人是否聖潔,本身就是一件荒謬的事。
是啊,怎麼不荒謬呢?
但為什麼沒人質疑。
她也沒有質疑過。
是因為一出生,就有人告訴她,和男子來往過多的女人是不檢點的,不乾淨的。
所以,所以就變成了如太陽總會從東邊升起一樣的道理。
難怪她能做前人所不能做之事,成為千百年來第一個由公主晉封的儲君。
真乃奇人也!
“殿下所言,妾振聾發聵。”
貝婧初對這個回答很高興,吐出心聲後,沒有被否定為無稽之談,卻像是遇到了知己。
不過,她小小地八卦一下:“夫人和童侍郎情誼深厚,傳為佳話,我在內宮時便有所耳聞。”
“但童侍郎潔身自好,聽說對夫人也專一,怎麼會在青樓相識呢?”
“聽起來像假的。”
香巧似憶起了少年光景,甜蜜一笑。
“很多人也因此懷疑他假正經。”
“不過是當年他窮得厲害,給不識字的人寫信賺錢。”
“姑娘們......也沒幾個識字的。”
說著,人就到了,營帳的簾子被掀開,難得也換上騎裝的書生氣喘籲籲地跑回來。
“香香你沒事吧?”
“一聽你受傷了,我便向陛下告了假,暫時不用去大帳那邊了,可以多陪你會兒。”
一進來,他的目光就黏在香巧身上,貝婧初一行人被忽略得徹徹底底。
她輕咳一聲,才引來了某望妻石的一點關注。
“太子殿下?”
“臣見過太子殿下。”
香巧笑道:“夫君,路上驚馬,是太子殿下救的我。”
“否則等抬回來,屍體都涼了。”
“咱們要好好謝殿下。”
準備起身的童懷恩又隻得拜下:“謝殿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貝婧初擺手道:“不謝,大家都看到我親自送你夫人回營地,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我的人了。”
童懷恩:......
香巧:???!!!
一箭不知多少雕的貝婧初開心地吹了口熱茶,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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