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影帝呀!
一個星期後,前往橫店的火車上。
蘇譚刷著手機,一條推送的新聞忽然出現在通知欄上。
著名演員黃雷新劇《廚道》即將開拍,據爆料此劇女主角或由新晉花旦範巧曼扮演……
蘇譚目光停留了兩秒,隨後移開。或許是之前差點就進了《廚道》劇組,蘇譚對這部劇多了些關注。
不過對於《廚道》而言,蘇譚終究是隻是過客。
火車駛入一條隧道,陽光順勢被遮蔽。蘇譚拉上窗簾,閉眼假寐。
蘇譚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如釋重負般卸下了與原身父母的隔閡,然後重新踏上了橫店的路程。拍《父與子》時王磊給的兩萬塊錢酬勞他留在了家裡。他身上還剩下一些,回到橫店後重新投入工作的話,足夠用了。
下了火車,坐上公交,一路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原先租住的那個小院。放下行李,神出鬼沒的房東迎了上來“哎?你不是才退房去京城麼?怎麼又回來了?”
“咳咳……”蘇譚老臉一紅,扯開話題“你到底租不租?”
“租,有錢乾嘛不掙。”對於這些時不時去而複返的追夢人們已經見怪不怪的房東從腰間一大串鑰匙裡抽出一串,遞給他“還是原來那間,本來我都掛網上了,你要是再晚個一天發消息,就隻能住那間最貴的了。”
“謝了啊。”蘇譚接過鑰匙告彆房東。打開門,屋內陳設大致上還是他走那會兒的樣子,大件沒變,都是房東的。他自己的小件本來尋思著短時間不會再回來了,於是能散的都散了。不過也沒事兒,本身他對環境就沒什麼要求,前世賣唱那會兒,地鐵站都連睡過。所以也不需要重新再填什麼東西,日常用品都在他行李箱裡。
“繼續找活吧。”蘇譚把該歸置的東西都歸置好,拿出手機給熟悉的群頭打了個電話“賀爺。”
“謔?”對麵頗為意外“你那小電影拍完啦?”
拍《父與子》那段日子,蘇譚這個姓賀的群頭找過他兩次,畢竟蘇澈倔是倔,演技相比於橫店大多數演員還是不錯的。
“嗯,拍完了。”蘇譚也沒糾結賀爺的用詞“今天還有活沒?”
“都這個點兒了,哪兒還有活。明天趕早吧。”賀爺回道。頓了頓,忽然忽然一拍腦袋“哎!你還彆說,我這兒真有一個。古裝劇,有台詞,還要能比劃兩下子,挺急。要求挺高,就是那犢子給的忒少,你能行不?”
蘇譚考慮了一會兒,武打雖然不會,但糊弄糊弄擺兩個花架子還是沒問題的。畢竟他在劇本世界演過的武打戲也不少。於是道“一天一百總有吧?”
賀爺笑了“你這咋還越活越回去了?一百不至於,挺大一活兒。”
蘇譚道“我這個數就夠了,暫時不缺錢,能上戲最好。”
“你都這話了,我還能拒絕?”賀爺道;“得了,晚上七點過來,今晚有夜戲,跟組三天,一天150。我也沒坑你,大頭都讓那選角的黑了。地址我短信發你。”
“麻煩了,賀爺。”蘇譚掛了電話。也沒在意這裡麵的齷齷齪齪,賀爺不至於坑他這點錢。看來應該是那個選角導演下手有點狠,外行投資的?
這個價錢還真難找人,有實力的看不上,沒實力的夠不上。
搖了搖頭,沒去深想。初步判斷應該是個小嘍囉,給主角添堵的。這個要求和時間蘇譚也隻能這麼想。
考慮到晚上要通宵,蘇譚強行一蒙被子……睡覺。
一直睡到六點起來,神情還有點恍惚。《後廚》的劇本快尾聲了,蘇譚有些越演越沒勁兒。
爬起來洗漱了一番,路邊買了個手抓餅填了肚子後就直奔目的地。
大智禪寺一角,燈火喧囂,蘇譚看到了正在和一個中年人抽著煙侃大山的賀爺。
“喲,來啦。”賀爺煙頭煙頭一掐,介紹道“來,這是《廣雲誌》負責選角的蔣導。喏,鶴城啊,這就是我跟你說的蘇譚,要說能演這角的,整個橫店估計也就他了。”
蔣鶴城裝作沒聽到賀爺的暗諷,笑眯眯的打量著蘇譚“嗯,不錯不錯。就是麵相嫩點。”
“蔣導辛苦了。”蘇譚規規矩矩的打了個招呼。
“行了,人我也送到了,我先走了哈。家裡那婆娘催我好幾回了,回見。”賀爺大大咧咧的一擺手溜了。
“慢走啊。”蔣鶴城朝賀爺回了一句,轉頭朝蘇譚招了招手“小蘇是吧?走,跟我去化妝,待會兒你有一場。”
“好。”蘇譚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乖巧jg
簡單搭設的棚子裡,人來人往,伴隨著忙碌的聲音,空出了一個位子。
蔣鶴城朝那兒一指“你先坐這吧。胡姐,勞駕哈,給這小子上個妝,就那個……老鮑催了一天的那個。給畫老點啊!”
整理著化妝盒的女人抽空回頭打量了一下蘇譚,努了努嘴“坐,王紅啊!箱子裡拿套夜行衣!對,標碼的。”
蘇譚熟練的往位置上一坐。見女人還在旁邊那哥們兒上妝,一時半會兒估計沒空,看到桌上有粉,自己打了個底。
女人抽空回頭看了一眼,本來想罵街,一看蘇譚動作挺熟練,張了張嘴,道“打薄點。”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姑娘拿了套衣服過來往桌子上一放又急匆匆的走了。
蘇譚一愣,心說這組可真夠亂的。
不過他也就一小特約,不好說什麼。聞了聞味,還行,也就直接就換上了。
這邊女人也忙完了,見他衣服都穿好了,順了件臟兮兮的圍裙給他套上,然後開始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