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盧修斯是我的老朋友,如果他不再對你…”
“當然啦,叔叔。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馬爾福先生可不這麼想。”貝蒂含糊其辭地說著,一口氣吃完了點心。她又繼續說道“叔叔,如果您還相信我的話,彆太較真了。”
厄爾還想要再說上什麼,但貝蒂已經跑回了房間。她不想回答,同時也因為,她實在沒法對叔叔去說阿茲卡班這件事。
六點鐘的時候,貝蒂獨自一人來到了本森莊園。本森家族在上個世紀的中途沒落下來,但今天燈火輝煌的大廳卻絲毫沒有對此體現。
“特拉弗斯小姐。真是稀客。”裝潢考究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他似乎在那刻意等著貝蒂似的。
貝蒂轉回身去,哼了一聲“令人意外。馬爾福先生。”
“你能來參加宴會將會讓尤金不勝榮幸,如果我們記錯的話,你和他,是一對密友。”馬爾福一邊說著,一邊領著貝蒂向更深入大廳的地方走去,還故意提高了聲音。
貝蒂有些惱怒,但她沒有發作,而是用那雙冷漠的眼睛盯著盧修斯的手杖,搬出一個蹩腳的說法“您真愛說笑。從沒有聽說格蘭芬多會和斯萊特林做好朋友。”
盧修斯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特拉弗斯裡隻出過一個格蘭芬多。”
“歡迎到來。”又一個人加入了對話,貝蒂沒打算和盧修斯繼續為學院高談闊論下去,於是抬起頭來去看新加入的那個人。真不湊巧,是尤金·本森。多日不見,他的嗓音變得成熟起來,脖子上帶著貝蒂曾經送給他的那個領結,棕色的頭發梳了上去,灰綠色的眼睛禮貌的看著貝蒂。
貝蒂說不上來這是怎樣一種恍如隔世的心情,就好像這是她回家時候的那個宴會似的,他們還是好朋友,尤金在晚風中紳士地俯下身去,邀請她去做結舞。
“好久不見,本森先生。”
“好久不見,特拉弗斯小姐。”
她這才發現,除了一句客套話,他們早就沒法說更多了。沉默無聲的提醒著兩個人早就鬨翻了。
貝蒂有些尷尬,她躊躇了一下,還是從臉上擠出那種假笑來,然後儘力維持著“叔叔身體不適。我希望您以後可以隻用送一封請柬。”
“您的意思是?”
“我是說,本森先生沒必要總做一些多餘的事。”
貝蒂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認為自己理應說得更凶狠一些。
她不免在心裡唏噓,自己果然是一個念舊的人。
“看來我的確沒有失信於人。”斯內普說著,突然從陰影裡走出來,臉上似笑非笑的,好像有些不大高興似的。
貝蒂仰起臉來去看他,覺得又驚又喜“西弗。難道你說的會晤…”
“我可沒料到你會在這。”斯內普打斷她,陰陽怪氣地嘖嘖道“你們不是鬨翻了?”
“他把請帖遞到了叔叔那。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先生!”
斯內普沒有再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他把手裡的葡萄酒一飲而儘,緩慢而低沉的嗓音就好像在貝蒂耳朵旁邊唱歌“好了,伊麗莎白,彆同我一見麵就吵架。”
貝蒂癟癟嘴,不肯說話了。她把頭枕在一塊冰涼的大理石扶手上,好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晰起來,也讓她滾燙的臉頰消停片刻。
她海藍色的眼睛倒映著燈火,身上墨綠色的長裙斑斕起來。貝蒂怔怔地盯著大廳裡跳舞的人群和那些翻飛的裙擺,猛地抬頭看了看斯內普。
“想都彆想。”斯內普說著,自嘲地噓了一聲“我可不會跳舞。”
“拜托——西弗勒斯,我在想彆的——我隻是覺得,熱鬨都是他們的,而我什麼也沒有。”
斯內普的身子動了一下。
貝蒂聽見他的低笑聲在晚風裡,在燈光中,在夜色裡。她好奇的回過頭去看,斯內普的上唇卷起來,然後才說“我們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