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拿到騎跨在麒麟上的人影,自然不用多說,除了林深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片刻之後。
還在一裡路開外的麒麟,就穩穩的停在他們的麵前。
林深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還在著火的船廠,從麒麟身上下來。
啪得一聲。
落地很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動靜。
可歐陽詢的心臟,不由得猛地顫抖了一下,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幾分的笑容,硬著頭皮走到林深身邊,作揖問候道“楚王殿下,您怎麼回來了。”
林深依舊麵無表情,語氣淡漠道“今天我們剛到紅巾賊在鳳台的山寨,發現裡麵沒幾個人,我就覺得有些不妥”
“就連夜趕了回來,沒想到還是沒來得及。”
歐陽詢咬著嘴唇,沒敢說話。
林深往前走幾步,抬起頭看著船廠“說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歐陽詢張了張嘴,身體裡的氣力像是在這一瞬間被抽空了似的。
薛仁貴見歐陽詢說不出來話,剛準備幫他說出來。
歐陽詢又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楚王殿下,這次是下官失職,沒能穩住,隻想著儘早解決紅巾賊這夥悍匪”
“卻沒能想到,他們早就摸清了下官的性子,知道下官遲早會勸說殿下出兵。”
“他們明麵上是在鳳台,可實際上,他們早就潛伏在了八公山脈裡,就等著殿下出兵,調虎離山,再突襲船廠”
林深緩緩點了點頭。
歐陽詢吞咽一口口水,停頓了一下“下官未能發現紅巾賊的陰謀,布兵防守也過於分散,府兵分散在城中各處,船廠僅有殿下私軍一百,府兵一百作為看守”
“他們雖驍勇善戰,卻依舊未能抵擋住紅巾賊。”
“讓他們”
說到這裡,歐陽詢更加艱難起來,吞吞吐吐了好幾下,才把這句話從牙齒縫裡咬了出來。
“讓他們偷襲船廠成功,盜走了殿下的新式蒸汽船”
林深挑了挑眉毛。
心裡倒是不可置否,他的計劃果然沒出什麼紕漏,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是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的。
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
林深麵色沉了下去,眯著眼,轉過頭盯著歐陽詢“你說他們不隻燒了船廠,還把我的船給偷走了?”
歐陽詢僵硬的點了點頭“是的。”
“船廠也並非是他們放火燒的,而是他們用船上的火炮轟炸出來的。”
林深頷首,一言不發的盯著船廠。
就在這個時候。
薛仁貴在一旁突然補了一句“師父,那叫宋河的賊子,還給您留了句話,說是很感謝您的那些裝備,還有這艘新式蒸汽船。”
哢吧一聲——
歐陽詢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薛仁貴,瞳仁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半大點孩子做事就是實誠,一點不識眼色,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
完了
歐陽詢臉色又蒼白幾分,緩緩的把腦袋挪回原位,他甚至不敢抬手揉一揉酸痛的脖子,眼睜睜看著林深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