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篇簡短,不到四百字的文章。
簡單介紹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東市。
一家茶樓裡,幾個讀書人揣著《民報》和《如意娛樂》坐下來,他們剛買了邸報,需要找一個地方讀報。
這是他們這段時間以來,養成的一個習慣。
剛把報紙放下來。
其中一人就指著《如意娛樂》頭版說道“這事是真的假的,也沒見民報上有寫”
另外一個人,就一臉忌諱莫深的神色,壓低聲音說道“當然是真的。”
“昨天王兄在明月樓設宴,舉辦詩會,就邀請了司竹監的馬大人,還沒喝兩杯酒,千牛衛就衝了過來,隻丟下一句“楚王殿下有請”,甚至都不給馬大人說話的機會,一左一右就把他架走了。”
說著,他微微一頓。
謝過茶博士上的茶水,又繼續說了下去。
“不止如此,梁家知道吧?”
桌子上其他人點點頭。
長安城裡姓梁的人家不少,但能夠被稱作“梁家”的,也就隻有那一戶“縣男”。
不過那家雖然有個“縣男”的爵位,但這個縣男是個酒囊飯袋,吃著父親遺留下來的福利,才能夠在長安有個不錯的生活。
“那天,梁縣男也在明月樓,正在一屋子裡和某個姑娘約會的時候,就被千牛衛給抓了出來。”
“甚至連衣服都讓他穿,直接就給他裹上一層被子遮羞,拉了出去。”
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旁邊偷聽的百姓,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可桌子上的幾個讀書人笑不出來,他們的臉色反而有些嚴肅。
“你們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能夠讓楚王殿下這麼的興師動眾。”讀書人伸出手,在報紙上輕輕點了一下。
“楚王殿下可不是一個張揚的人,能讓他這麼去做,恐怕不是小事。”
說著,他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一個人身上。
“上官兄,你是進士,又入朝為官,昨天的事,應當有你一份吧?”一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上官儀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哪有我的事。”
“我不過是弘文館直學士,區區一介九品的閒散官員而已,彆看是把長安大大小小的勳貴、商賈都給叫了過去。”
“可我才什麼地位。”
其他幾個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
上官儀話鋒一轉,伸手敲了敲桌子“我還真知道昨天晚上那事的原因。”
其他幾個人瞪大了眼,眼巴巴看著上官儀。
上官儀清了清嗓子“說起這事,和一群來自閃米特的人有關。”
閃米特?
其他幾個人皺起眉頭。
他們對這幾個字,莫名的就有一種耳熟感。
忽然,一個人一拍手“我想起來了!”
“這群人我見過。”
上官儀頓時投過去犀利的目光。
但那人渾然不覺,依舊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他們就縮在一個巷子裡,賣什麼叫芙蓉膏的東西。”
“你們也知道,拙荊喜好甜食,我就尋思過去看看,結果他們賣的東西黑黢黢一團,聞起來還有一股怪味道,我就沒買。”
“那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官儀鬆了口氣。
這時,其他人終於注意到上官儀神色的變化。
一人不解問道“上官兄,你何故露出如此神情。”
上官儀擺擺手,故作輕鬆的說道“幸好劉兄沒有買那個東西,否則我們兄弟幾個,就隻能給你斂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