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來,一些傳入到他耳中的風言風語,他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畢竟秦英這個人,還是他請來給李承乾做法事的,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兒子,不可能是龍陽君那般的人物。
可現在一聽,幾乎是坐實了那些風言風語。
“並且,並且”
“臣還在太子府上一隅,當場捉獲漢王殿下吸食芙蓉膏。”
李世民的臉,就如深夏雷雨天的陰雲。
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漢王?”李世民打斷縣丞的話,冷聲問了一句,“是我大唐的那個漢王?”
縣丞艱難的點點頭“是,漢王李元昌李大人。”
李世民沒忍住氣急笑了出來“我那弟弟,竟是在我兒子的府上吸食芙蓉膏?”
縣丞從沒有覺得點頭,竟然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李世民臉上神色很是複雜,有些扭曲、有些掙紮,最終平複下來。他轉過頭,冷靜的看著李承乾“你可有何解釋?”
解釋?
能有什麼解釋?
證據確鑿。
在太子房內都搜出芙蓉膏這種玩意,還能說是太子府中下人,鬥膽包天,把自己要吃的東西藏在太子房子裡?
這不現實,而且荒謬。
李承乾搖搖頭,六神無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李世民恨鐵不成鋼,抬手敲了敲桌子,往後一靠,整個人的力氣都隨著一聲歎息滑落了出來“依律處置。”
縣丞應喏。
李世民一頓,深深看了李承乾一眼,又看了林深一眼“讓朕任性一回。”
“那秦英、稱心這般的人,都給朕砍了。”
林深沒說話。
縣丞再次應喏下來。
見李世民再沒吩咐之後,便囑咐著人把李承乾帶出去,他也不在大堂內多逗留,而是把這個本來應當自己辦公的地方,留給了林深和李世民。
等人走乾淨。
李世民失神的看著黑漆漆的屋頂“你說,朕的兒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李世民的印象裡。
李承乾還是那個尊師重道的好孩子。
還是那個有經國才乾的皇子。
什麼時候他是變成這樣的了?
林深沒有心疼李世民,他隻是冷冷的看著李世民。
曆史洪流中皇帝那麼多,似李世民這般的能有多少?
再說了,人設這種東西,隻要想立,林深一天能立八百個出來,眼見的東西就不一定靠譜。
“你可不止一個兒子變了。”林深語氣冷漠,回了李世民一句。
李世民猛地扭過頭,脖子發出哢吧一聲脆響“你這是何意?”
林深從懷裡掏出一隻格子本,丟給李世民“自己看看吧。”
格子本上寫的。
便是李泰如何聯係閃米特人,又是如何把這個東西送入到太子府上。
至於芙蓉膏在長安城的售賣,這倒是真的和李泰無關,隻是閃米特人自己發現商機,自作主張。
“這是真的?”李世民抬起頭,愕然盯著林深,失聲叫了出來。
林深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事上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