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人應聲“當然是有的。”
“小五,去把合約取來。”
一旁小廝蹙步離開,不多會就回來,手裡還捧著一隻匣子。
光頭男人打開匣子。
裡麵滿滿當當都是泛黃的紙,他挑挑揀揀,從裡麵取出來三張紙,放在了不良人麵前“這就是他們租我屋子的時候,立下來的字據。”
不良人看了看,臉上神色更加輕鬆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
屋子外的兩個人不良人走了進來,一人手裡提著幾把刀,另外一個人手裡拿著一頂狼頭帽,以及幾隻陶瓶。
“江哥,發現不得了的東西了。”一人晃了晃手裡的陶瓶和狼頭帽,“是和那天晚上,那群人一樣的東西。”
另外一人也開口“這幾把刀,也沒有在我們那報備過,是私藏的。”
不良人麵色驟然大變。
之前溫和的神色一掃而空,猛地轉頭看向光頭男人——光頭男人臉上也帶著一陣驚慌,不是事情暴露的驚慌,而是一種意料之外的驚慌。
“你叫什麼名字?”不良人聲音漸漸嚴肅起來。
光頭男人回到“小人姓許,名釋比。”
“大唐人?”不良人又問道。
光頭男人點頭“對,大唐人。”
“在長安住了多久?”
“自小就是在長安長大。”
“你父母呢?”
“早亡。”
“可有親戚朋友?”
“在洛陽有親友,不過有數年不曾往來過了。”
“你是做什麼營生的?”
“租房,似他們這種異邦來客,在長安謀求一個住所,出手也大方,一間屋子就每月就能租二十兩一間,往外租三間,每月能有六十兩。”
說著,光頭男人把匣子往不良人那推了推“這是我這些年來租房的字據,從武德年間,小人便這麼做了。”
不良人隨便拿起幾張,看了幾眼。
就如光頭男人說的那樣,的確是從武德年,他就開始做租房的生意。
“你為什麼會留光頭?”不良人看著字據,忽然開口問道。
大唐現在雖然不忌發型。
但光頭總是少見的,甚至尋遍整個長安城,除卻廟宇中的那些人之外,留著光頭的,恐怕也就隻有這位許姓男人一人。
光頭男人回道“小人是佛信徒。”
不良人點點頭,站起了身“這些東西,還請你留存好,等會我們還會過來一趟取個證,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一下。”
說著,不良人接過一旁記錄員手裡的本子,擺在了光頭男人麵前。
“你看看筆錄,如果確定上麵的文字沒有問題的話,還請簽字畫押。”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支筆、一盒印泥,放在了光頭男人麵前。
光頭男人一愣,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不過還是依言,確定筆錄上的內容,就是剛剛他說的那些話,乖巧順從地簽字畫押。
不良人也同光頭男人一樣,簽字畫押。
這一份筆錄才是真正有了法律上的效意。
等不良人離開。
光頭男人臉色漸漸陰戾起來“大唐的不良人都是狗鼻子嗎?這才兩天,竟然就追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