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部隊一分開。
那種古怪且壓抑的氣氛,也終於緩解了許多。
老漠雖然是個話語不多的悶葫蘆,但遠比旁人要親切許多。
兩人閒聊,勉強緩解了剛才那壓抑得頭皮發麻的氣氛。
這位苗族青年,也好奇昨夜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問起陳九暮。
陳九暮沒有隱瞞,一一回複。
對於人家堂堂妖後,為何要招他為婿……
陳九暮也是一臉茫然。
說實話,直到現在,他都是滿心錯愕,搞不清楚那等氣派的妖後,以及狐女薑熙,怎麼就看上了自己?
難不成,是因為薑熙昏迷之時,感應到了那條蠢萌的小蟲子?
或許……
真的有可能。
但陳九暮可以確定的,是蒼術如此執著地要殺自己,也絕對是因為那條蟲子。
所以——
是福是禍……
誰能知曉?
……
回到八裡風駐地,寬叔早已在此等待。
檢查裝備的時候,其他的還好,但那把製式長刀,卻無法上繳。
之前被那粗使丫頭模樣的小狐妖卸下。
後來一番混亂,就再也找不回來。
當時場麵太亂,小命都不保,後來想要找尋,卻早已沒有蹤影。
聽到這個,寬叔表示為難,對陳九暮說道“我們這兒的製式長刀,除了用了上好的鋼料之外,還摻雜了諸如倀鬼骨料之類的好貨,最能驅邪,所以每一把,都需登記在冊,管理嚴格——此番丟了,隻怕要挨批了……”
旁邊的老漠卻笑著說道“你放心,若是之前,必然罰薪罰俸,內部警告……現在小九哥有了妖婿身份,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啥?”
寬叔一臉愕然,不知其意。
老漠彆看對外沉默寡言,但在隊內,倒也還算活躍。
他把此番外出發生的事情,與寬叔說來,聽得寬叔屢屢咂舌,止不住地感慨命運無常。
原本以為惹上了蒼執劍,陳九暮在墨家難以立足呢。
沒想到這出門一趟,反倒是蒼術折戟沉舟……
然而麵對兩位八裡風老隊員帶著羨慕的調侃,陳九暮卻沒有過分得意。
今日借勢壓倒蒼術,果真是件好事?
他不覺得。
果然,半小時後,蘇半夏從議事堂回來,第一時間找到了陳九暮單聊。
她看著陳九暮,似笑非笑“今日壓倒蒼術,沒了麻煩,可是揚眉吐氣,渾身舒爽?”
陳九暮苦笑著回答“沒有。”
蘇半夏問“咋滴,你還想著更進一步,讓那蒼術給你跪下,磕頭道歉不成?”
陳九暮搖頭,說“樹大招風,過猶不及……”
蘇半夏這才滿意地說道“我還怕你驟得眷顧,就誌得意滿,忘乎所以,覺得可以隨意拿捏仇敵了——沒想到你到底還是你,過分穩重,頭腦清醒得很……”
隨後她嚴肅地說道“陳九暮,你可知這一回,你惹了大禍?”
陳九暮拱手“還請隊長明示!”
蘇半夏踱步,來到窗邊,望著山下景色,說道“你既然入了八裡風,咱們就算是自己人,你又還算清醒,沒有被衝昏頭腦,那我也就開誠布公,與你說些實話……”
“表麵上看,你得妖後青睞,招你為婿,又贈你寶物,固然讓你的地位,和重要性快速提升……”
“老爹為了承諾,也必然會不顧一切,全力保你安全……”
“但……”
“大滿則溢,月盈則缺——這樣的身份待遇,也必然會引來大部分墨者的敵視和排斥……”
“頂著‘妖後女婿’的這麼一個頭銜在……”
“墨家之內,沒有人,會把你當成自己人!”
“你彆看老爹在妖後麵前,畢恭畢敬,仿佛對方有多厲害——但我跟你講,如果非要說這世間,能夠力挽狂瀾,席卷天下的,還非得我墨家莫屬!”
“你還彆不信,大劫來臨,除我墨家,誰也不夠看!”
“因為單單钜子一人,便能勝百萬雄師!”
“钜子定下規矩,始創的墨家,方才是真正的未來……”
“而以你的資質,原本能夠在墨家,走得更遠——此刻卻被限製了向上的道路,寸步難行……”
“並且就算是老爹想要保你……”
“但總部十分複雜,聯席長老會到底什麼情況,怎麼決策——誰也不知道……”
“……”
聽完自家隊長推心置腹的話語,陳九暮吐出一口濁氣。
形勢……
竟然如此險惡!
他問“所以,我該怎麼辦?”
蘇半夏盯著陳九暮,說“钜子常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一切外物,都是虛妄,你得自強才行。”
陳九暮問“如何自強?”
蘇半夏笑了,嘿嘿說道“我和老爹商量過了,由我們八裡風給你定製一個專業的特訓方案,務必在三十天內,至少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墨者……”
她露出了有點兒詭異的表情來,眨了眨眼“希望你,加油哦!”
陳九暮隻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