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彆說是他陳九暮。
就算是紅霞自己,又或者令狐遠親至,在群雄環繞、敵方又如此勢大的情況下……
想要將神格剝離下來,都是無比艱難的。
當時之凶險,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象得到的。
於是,麵對著被反複審訊、卻露出無可奈何微笑的陳九暮,紅霞終於忍不住了。
她站出來,以陳九暮身上有傷為緣由……
製止了白衣堂“三雄”,對於陳九暮反複不斷的尖銳逼問。
而這等爭執,傳到了坐鎮招待所的大佬耳中。
劉副堂主看了一眼旁邊的令狐遠,平靜地說道“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今天對陳九暮的審問和盤查,也是出於愛護他的目的……”
簡單一句話,“情緒不穩定”的紅霞,就被踢出了審訊組。
與此同時……
審訊對象,也在不斷擴大。
包括班長龍軍、副班長郝澤江,以及各個小組組長,和幾個與陳九暮平日裡關係比較好的學員……
都被相繼提審。
為此趙大為還緊急聯絡了駐守施秉天坑的白衣堂人員,連夜加班。
作為今夜監視陳九暮的白芷,也遭受到了重點審問。
很快,又有新的線索出現。
……
審訊室裡。
一張紙條,被遞到了負責主審的史組長手中。
大略的看完一遍之後,史組長黑著臉,抬起頭來,盯著陳九暮,問“你之前收服的那頭啼嬰獸,在哪兒?”
聽到這話,陳九暮抬起頭來,沉默了幾秒鐘,說“放生了。”
哈?
史組長猛然拍桌,惡狠狠地說道“陳九暮,之前對你客客氣氣,是給你臉了,對吧?”
陳九暮問“史組長何出此言?”
史組長氣惱無比,指著陳九暮的鼻子罵道“滿口謊言,你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混進的墨家隊伍?”
他越想越氣,又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大罵道“嚴查、嚴查、嚴查——一定要從源頭查起,將所有牽涉到陳九暮的人員,全部盤查核實……”
史組長回頭,惡狠狠地看著旁邊的白夜。
以及本地的白衣堂執事趙大為……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必須得有人,為此事負責!”
……
招待所裡,原本歡快的氣氛,變得凝重。
一波又一波的人員,在幾個審訊室裡進進出出。
有人說著陳九暮的好話。
覺得這小子不但勤奮努力,而且關鍵時候能扛事,豁得出性命去。
有人卻覺得陳九暮可疑。
這家夥,不但出身一般,而且一路過來,都頗為奇怪。
總感覺像是外部勢力,可以插入其中的。
還有人提出了陳九暮的身份——這家夥,可是塗山妖王的孫婿。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墨家拚命?
他的屁股,天生就是歪的……
無數的說法中,天色漸明,而白衣堂這邊,也終於有了一個方向。
很快……
在招待所的小會議室,坐鎮半宿,已經很不耐煩的劉副堂主,終於獲得了一個結果。
這一次荊湘支隊,帶回來的那顆神格……
已經確定,落到了施秉天坑醫館的一個病人身上。
那個病人的名字叫做……
蘇半夏。